('宁纾默默地上前将门关上,拽着宁洛坐回桌前,将那沓信拿过来一一过目了一遍,打趣道:“哟,难怪要吃醋呢。”
宁洛听罢,眉头轻蹙,却不作声,只抬眸瞧着宁纾手中一封封过掉的信件。
厚厚一沓信件,全都是明诚寄来的。
宁纾挑来最新的一封,问道:“要拆吗?”
宁洛应道:“嗯。”
宁纾又道:“那我帮你拆?”
宁洛又道:“嗯。”
宁纾眼带着笑,斜眼瞥了他几秒后,将信拆了出来。
“宁洛安,一别许久,近日可好?我听你差来带话的小厮说,你已平安抵达息城。如何?姐姐可找到了吗?人可还平安?但愿一帆风顺,平安无事。倘若无处可去,欢迎随时回来,明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明兄”
宁纾看着,又将那信举起来,透过烛光好生欣赏了一番,不由夸赞道:“这手字写得可真漂亮。”
宁洛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宁纾嘴角勾起,放下信,问道:“他怎知你是来寻我的?”
宁洛心有旁骛,望着那烛光走神。
宁纾一时恼了,一巴掌落在他臂上,他全身一震,瞬间回神。
这招从小使到大,格外好使。
宁洛一脸委屈的揉着手臂,道:“我离开永和城时同他提起过。”
宁纾又问:“那你是如何与他说我的?”
宁洛面露难色:“姐姐,问这些作甚?怪难为情的。”
宁纾皮笑肉不笑的抬起巴掌,宁洛便立马认了怂:“说你不生气……说你贤良淑德,是天底下最温柔的长姐。”
宁洛想了想,总不能把当时的原话一字不落说给她听,毕竟那巴掌还是挺沉的。
好在,糊弄过去了。
宁纾一脸美滋滋的笑着:“嗯,不错~还算你有点良心~”
宁洛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又望着那烛火走神。
宁纾看不下去了,“啧”一声又一巴掌落下,道:“哎呀,你要这样就找他去!在这郁郁寡欢的作甚!”
“不是……”宁洛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眼下这复杂的心情了。
宁洛自出了永和城,就没有一天闲下来过,书信更是没有给明府寄过一封。明诚怎么得来的寄信地址不说,那去报平安的小厮也不是宁洛差的人。
想来,这些一定都是殷故做的。
所以,方才说的吃醋,也真是玩笑话罢了。
“唉——”宁洛忽的长叹一声,起身飘飘然的落回到床上,抱着绣花枕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姐姐,明天我们回永和城吧……”
宁纾愣住:“怎的?你要去明府白吃白住啊?”
宁洛道:“不,先回去和明兄报个平安,以后的事……以后再打算吧。”
宁纾见他郁郁寡欢,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便不再多说打趣,默默帮他将信件收好。
次日,两人购置好干粮,便乘上了往永和城的马车。
脚程不快,只求个“稳”字。
慢悠悠的翻山越岭,足足花了五日才抵达墨城。
正巧途径沽鹤观,本想停下来见见故人,却瞧见观前乌泱泱的排满了人。
整街道堵塞,马车过不去,宁洛索性直接下车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宁纾见状也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