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炫脸色阴沉沉的,嗓音虽压了几分,但语气添了几分冷硬,“钰王如何说?他可有老实?”
“大哥,夏炎雳他是想把人送走的,但我怕惹恼姑母,便主动劝说让她们留下。你放心吧,夏炎雳对她们没那个心思,叫她们去后院劈柴还是他的主意呢。”
“真的?”
“当然,不然你问香杏。”景玓朝香杏抬了抬下巴。
景炫朝香杏看去。
香杏立马回道,“大公子,小姐说的都是真的。王爷对那两位厌恶得很,都不让他们到玉嬛院来。”
听到这,景炫的神色才好看了一些。
随后景玓转移了话题,问起了家里的生意,顺便也问了一下景知婳、景知琇以及景骁的近况。
景炫道,“你四姐和五姐得知要到淮王府做侧妃,近来都很是安分。爹担心她们再出幺蛾子,还特意安排了人手在暗中看紧她们。至于你三哥,暂时也没看出他有何异状,反倒是比以前更勤快了,外面需要人手的地方,他都积极去处理。”
景玓点了点头,对此也没什么可评说的。
说完府里的事,景炫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还有一事,爹本来不让告诉你,但我觉得还是应当同你说。”
“什么事呀?”景玓下意识地问道。
“你二姐夫前阵子遭了难,如今重伤在床,昨日我们收到消息,听说他已晕迷了半月至今还未苏醒。”
“如此严重?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伤他?”景玓惊讶不已。
“听说是前几年他剿匪时逃走的余孽,这次是专门向他报仇雪恨的。爹听说此事后,不放心你二姐,昨日就启程去沂丰城了。”景炫沉声道。
“啥?他一个人跑去沂丰城了?”景玓更惊,脱口道,“大哥,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
“我说我去,他非要我守着京城……”景炫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见她紧张,他低声安抚,“放心吧,我派了不少人在他身边,出不了岔子的。”
对景良域的安排,景玓也能理解。
景家在京里京外都有庞大的产业,但京城的事务更多,也更为繁杂,甚至有许多事都跟宫里有关,京城里必须留一个能主事的人,不然出了乱子,整个侯府都得搭进去。
“大哥,爹年纪大了,让他一个人跑去沂丰城,不止你担心,我也不放心。不过京城里确实不能离人,你得留下。我这就让人去打点,一会儿王爷回来我便同他说,我去一趟沂丰城。”
“嗯。”景炫没犹豫,而是直接点了头。
他今日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让她代自己走一趟。
景玓也不再啰嗦,随即便让香杏把影霄叫了过来。
她刚吩咐完影霄,夏炎雳便回来了。
听说她要去沂丰城,夏炎雳直接瞪上了在座的大舅哥,让他们带孩子就算了,现在还要他女人当跑腿的,他们景家还真是一点规矩都不讲!
不知道女子出嫁从夫吗?
要使唤他女人,好歹也该先给他打个招呼!
“王爷,我去沂丰城看看情况,很快就会回来,你不用太想我哈。”景玓讲完缘由,简单给他道了声别,然后就跑回了卧房。
夏炎雳差点没当场吐血。
就她说的那些情况,她能今天去明天回来吗?
这死女人,分明就是找准了机会要丢下他!
试问,他能同意?!
他都没时间弯损景炫几句,便追回了卧房。
就这么着,傍晚,趁着城门还未关,他们二人便带着景孜柒、影风、影韵、白芍匆匆离开了京城。
……
三日后。
他们到达沂丰城。
景玓没有第一时间前去城主府,而是让影风先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一路上都很赶,景孜柒虽然兴奋,可始终是孩子,经过几日颠簸,累得他挨床便睡得跟小猪似的。
客栈小二给他们送吃的,瞧着他们穿着都不俗,很是热忱和友好。
“看几位风尘仆仆的,不知是打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我们是来沂丰城探亲的。”景玓笑得很和善,并主动同他套话,“小二哥,我们进城的时候看到城门那边张贴了告示,说是城主病重,重金聘请得道方士。好奇怪啊,既然是生病,那就该请名医治病才对,怎么请上得道方士了?”
小二一听,赶紧朝门外探了探头,然后主动关上房门,这才压着嗓音同他们说起来,“你们远处来的,对我们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城主大人不是病重,而是中了邪。”
“中邪?!”景玓惊愕不已,赶紧追问,“这太平盛世的,怎么会有邪乎事?而且城主大人不是一般人,什么妖魔鬼怪如此厉害,竟然敢伤害堂堂的城主大人?”
小二更为神秘地道,“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清楚,只听说城主大人每日被妖邪所控,见人就伤,还差点让城主夫人小产。”
景玓选择在客栈住一晚,主要想的就是先休息整顿一下,明日再去城主府看爹爹和二姐。
跟小二套话,不过是想八卦一下。
谁知道这一八卦,竟八卦出如此严重的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