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之前做了许多错事,如今只然要一件一件的纠正过来。十六娘的事也是一样的,我只能给她王氏宗妇的位置,一开始便是说好了的,但是后来她却想要更多,而我却没有更多。”
“此事与我何干?只不过你知道的吧,从夫家回来的沈氏女,日子可是不好过的。”
王六郎一下子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你去松州之后,九娘便同我和解了,兄妹哪里有隔夜仇,她同我说,你让她远离那个清虚女冠,她向来很听你的话,可是后来她却按照那女冠说的,扯人头发摆什么祈福阵,你可知道为何?”
十八娘一联想到王六郎非要同沈十六和离,心中大惊,“你是说十六娘?”
王六郎点了点头,“沈十六劝她的。当时王氏族中,大家都不看好太子,沈十六是唯一一个能同九娘说得上话的人,就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堂姐。此事虽然不见得就是她的主意,可是我却无法再留她在我身边了。”
原来如此……
她认识的王六郎,从来都不是冲动之下会做出不理智的抉择的人,他总是思前想后,做出最有利于家族,最稳妥的选择。
他趁着此次二皇子叛乱,清理了王氏内部族人,怎么能不清理自己的枕边人呢?
“这是你们王家的事,不要把我掺和进去。”十八娘说着,放下了帘子,又从南枝手上接过了一块肉干,细细地嚼了起来。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王六郎掩嘴苦笑,心中长叹不已,有些错误,他能够及时改正止损,有些错误,却是一旦犯过,即便改正了,也无济于事了。
就像是九娘,在他的面前,活生生的被人逼死了!现在的王六在家族中一手遮天,可是九娘却再也回不来了。
九娘死了,他不能再看着十八娘死。
马车很快就驶到了范阳沈氏门口,王六郎说归说,可是快进范阳地界的时候,还是坐回了自己个的马车。
十八娘轻轻地闻着空中那熟悉的味道,她这么久没有回来,范阳的小娘们还是喜欢用这种暖阳香。
这是她在山间偶然发现的一种向阳开的黄色小花制成的香,并没有多少的清新淡雅,却有着一种太阳的味道,像是阴霾了多日,好不容易将床上的锦被取出去晒,然后晚上再睡在上面时,闻到的那种幸福的味道。
很适合冬日。
朱红色的大门因着年代久远,有些斑驳的裂纹,看上去分外的厚重。
守门的家丁一个个的竖着长枪,认真的询问道:“来者何人,可有拜帖?”
坐在马车外的西屏淡淡地说道:“沈十八娘归家。”
那门房一愣,不知道做何回答,沈十八娘不是嫁给了冠军侯李子期么?然后又听说那李子期竟然是李唐后人,如今在晋阳起兵,反了!
这个时候,沈十八娘她竟然回来了!
西屏看了他一眼,又重复了一遍,“沈十八娘归家。”
那门房一个激灵,沈十八娘走得太久,他差点儿就忘记她的厉害之处了,管她反不反的,只要她的大名一日还写在沈氏的族谱上,她就是范阳沈氏的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