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经道:“剩着半条虫,那另外半条可不就进你肚子了?”
就见徐昊挠了挠脖子,干咽了咽唾沫,一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的模样。
要说还是翎雪眼力劲强,见她微微向后靠,立马就知她疲倦了,忙道:“娘娘乏了,大伙儿散了吧。”
再一片告退声中,翎雪替她撂下车帘,紧着过来取下她吊着手的布条,又替她揉捏着小腿,红着眼圈说道:“小姐也是,何苦要受这罪,这装怎么不好您非得装受伤!”
她一边活动着僵滞的脖颈和小腰,一边说道:“不这么做怕是糊弄不过有些人,谁知方才那伙人中有没有皇后、太后又或是昭仁公主的眼线?”
她用猜谜让有些人借机凑过来瞧瞧她是真受了伤,不然指不定得怀疑她在造假,再给她整出点啥幺蛾子。
翎雪愣了一愣,仔细地思量了一思量,换了个话题说道:“小姐,奴婢瞧那诗澜……”
她一面揉着胳膊,一面点头,“嗯,这小宫女大脑回沟挺强,咱身边就缺这样脑子带拐弯的人。”
话音一落,她就见翎雪哆嗦了一哆嗦。
她装作没瞧见,只闭着眼在马车里装死,翎雪却是突然停下手来,呀?这丫头是给她撂挑子不干了嘛?
她睁眼低头看翎雪,只见她轻咬着唇瓣,面上很是纠结矛盾了一番,这才抬头小声说道:“小姐,要不奴婢去给您煮些补血益气粥来?”
她怔了一怔,又反应了一反应,眼前晃过赵太医那颤颤巍巍的身姿,顿时明白过来翎雪的意思。
她惊叹于翎雪思维的跳跃性,赶紧摆手,“快拉倒吧,你可别害我了,你上回那寝袍害我这脸丢得可够呛!”
翎雪不死心地,“可是,小姐……”
她立马直起身,指着前头的车帘对翎雪威胁,“你若再提这事,我立刻跳车给你看看。”
翎雪吓得赶紧用双手掩了嘴,含糊不清地嘟囔,“奴婢再不敢了,不敢了!”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又闭上眼,装死去了。
此后几日,可谓是甚少见到小慕容,据说是被皇帝老儿留下伴驾,在此期间作为兄长的太子殿下过来探望过她几回,然后是昭仁公主也时不时的过来陪她,倒也没做出格事,接着就是徐昊时不时也老爱过来串个门,还有皇后,太后一干人等也都派了人来慰问。
她心里只想骂娘,皇子妃这行当真不是人干的。
而小慕容由于被皇帝老儿留下伴驾,那风头直追太子,于是乎小道消息就传,四皇子重获荣宠,皇帝大有易储之意,每当翎雪讲到这都兴奋的双眼都快冒出光来。
她的反应和翎雪却是恰恰相反,她就琢磨着这皇帝老儿是挖了什么坑等着让小慕容跳?
又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了好些日,这才总算是到了蜀邑的摄山。
摄山所在地蜀邑依山傍水,地势险峻,据说当年先帝将狩猎之地定在蜀邑正是因这地形险要,最适击敌,蜀邑东面是浥关,峡谷关,南面是摄山,且摄山面朝珠江,又与大越边境江左仅一江之隔。
简单点说,就是此地进可攻,退可守,此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她刚在摄山上的行宫安顿好,这里好不容易终于和小慕容见上面了,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一群不知死活的人搅扰了。
她往美人靠上一坐,把脚也抬上来,冲栏杆下抬了抬下巴,“哎,你不是布阵了嘛?这伙人怎么还找得过来?”
小慕容掀了掀衣袍,也在美人靠上坐下了,不以为然道:“许是朝廷里的人呢,你看左边和魑打的那个,身手倒是不错,就是反应慢了些,哎哎,还有那个,和魅打的那个,长得太丑了,穿衣服真没品味……”
她忍不住笑了,伸手拍了下小慕容胳膊,说道:“这夜行衣还需要品味嘛?自家的人和贼人打得水深火热,你这当主子的怎的还有心思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