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过去吗?要吗?
这里还在思考,那里却早已是迈出了脚。
她一步步的朝深处走去,终是,走了许有二十分钟,望着眼前渐渐明亮的光线,萧子衿知道,她到了,尽头是丁字路,两边分着两个方向。
未及反应该走哪边,就听得气若游丝的呻/吟,仿若力气已被消耗殆尽,似乎下一刻就会与世长辞,撒手人寰。
声音,是从右边传过来的。
随着声音的方向,她迈出步子,眼前一幕猛地让她心咣当一下子砸到了最低端,心神一颤,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慕容赦月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整个心房因剧痛而浑身剧颤,痛到他惨然悲鸣。
他全身赤/果的躺在一架钢铁制成的大床上,手脚正被玄铁紧紧扣着,没法子动弹,双眼紧闭着,浑身苍白的毫无血色,掌心却因指尖的嵌入早已是鲜血淋漓。
细密的水珠分不清是汗还是泪,随着他变得僵硬无比的轮廓缓缓滑下。
而铁架周围,尽数摆着木盆,盆子里是密密麻麻的小黑虫子,那些个虫子争先恐后的往外爬,而躺着人显然已是没力气再‘喂’它们了。
她心还被刚才那场景吊着,缓了好半天,她才能平静下了面皮子,不由地用手扶上了墙壁,腿软的根本站不住,他这是在做什么?他这到底是想干嘛?
再抬眼眼望向铁床上的人,他已是醒了,微微眯着的双眼透着无尽的疲惫与痛苦,浑身上下白的几近透明,好似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
许是发现到了有陌生人光临,他微微蹙眉,僵硬的半坐起身,目瞪口呆的看着贴着墙根的她。
她也回望着他,他面色冷然,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那样的苍白憔悴,那样的虚弱无力,是她从未见过的,桃花眼虽弯着,再不见一丝笑意,鲜红的血液将他的白发染得殷红。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了片刻,小慕容把目光移开,无力的转了个方向,一件火红的长衫从那方飘了过来,扣住他手脚的玄铁链也跟着裂开。
他疲倦无比的将袍子随意的挂在身上,尝试着下了铁床,可是,刚一下床腿就软了,紧着便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她看得一愣,忙奔上前去搀扶住了他,不停的拍着他那苍白憔悴的脸,“小慕容!小慕容!快醒醒!你不能睡!这一睡就起不来了!”
慕容赦月仍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回应,他手心的血,顺着指尖,一点一点的染在了萧子衿的衣裙上,化成了一块块暗渍。
她缓缓撩开慕容赦月那被冰凉汗水粘湿而的贴在脖子上头发,然后握住慕容赦月的手,倾身俯下,“小慕容,你若再不醒…我就彻底的拥有你!”
片刻,就见得慕容赦月费尽气力后,桃花眼终是撑开一条缝隙,却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一句话不说,一动也不动,脸上毫无表情,眼神也没有波动,真真让人以为他又这么背过气去了。
半响后,他才缓缓坐起身来,满是血渍的修长手指凭空捻出桃花变作蚕丝手帕擦拭着手,把手一松,蚕丝帕已在落地之前便已自焚。
“讲个笑话给我听吧。”他蓦然开口,声音很轻很淡,轻到几不可闻,却足以传到她耳中,他眉目间有二分调笑七分冷然,只剩一分的温柔却仍旧能令人沉醉其中。
她听了却是一个怔愣,内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