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入水以来,江媚儿总感觉有些心慌,似乎在暗流涌动,黑暗的江水深处总有一双眼睛在偷偷地注视着自己,自己一行人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它的掌控之中。毕竟和富春江“龙王”做了三百年的夫妻,她实在是感觉到这蛟王不是那种一味靠蛮力取胜的莽夫。
所以当她警惕的环顾四周的水情的时候,她一眼就发现了隐藏在水草丛后边的那双血红色的可怖双瞳,忍不住尖叫起来,向着身边不远处的徐狂草等人示警。
听到江媚儿的尖叫示警,稍远处的天极真人和赵明都是吃了一惊,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只见江媚儿身后的那片水草丛之中忽然“哗啦”一下子左右一分,一道墨黑色的水柱轰然而至,向着失去了法力的江媚儿激射而来。
这股墨黑色的水柱腥臭无比,即使是在水下居然也凝聚不散,虽然离着较远,还没有被沾染上,但单单是那股令人闻之欲吐的恶臭就已经让江媚儿花容失色,一张小脸刷的白了。如果自己的法力还在,她自然不必害怕这些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恶毒小伎俩,不过自己此时灵力全失,与寻常女子无异,如果被这剧毒的水柱沾染之上,肯定会全身发黑,溃烂而死。想到这里,江媚儿不禁秀眉紧蹙,不知所措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这剧毒无比的黑色水柱就要打在江媚儿身上,突然从江媚儿左手边出现了一道赤红色的剑芒,形成了一道光墙,在她面前挡了一挡。
那粗大的的黑色水柱被赤色剑芒一挡,顿时如同滴落在一池清水之中的墨滴一般,瞬间四散开来。而同时水珠之中同时发出了一声沙哑至极,如同破气门遭受挤压时发出的那种声音一般的闷响,只见在四散开来的墨色水雾之中,一道黑影向着江底冲去。
江媚儿惊魂未定,正在不知所措之际,只听得身边一声熟悉而又关切的招呼声:“你没事吧?你先退后,这里交给我。”说罢,身形一闪,双脚一蹬,也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整个人就如同一条灵巧的大鱼一般向着黑影逃遁的方向疾驰而去,而此人正是徐狂草。
只见徐狂草眉头紧皱,面含怒色,右手挥动,赤红色剑芒瞬间大涨,随即一挥手,手中的桃木长剑顿时如同一枚鱼雷一般脱手飞出,向着那个逃遁的黑影激射而去,片刻之后只听前方江底的砂石之中发出了一声轰然巨响,一时之间江底泥沙翻飞,徐狂草连忙护住口鼻,仔细看去。
只见江底的一块岩石之上一个黑色的影子居然被桃木长剑的剑身彻底洞穿,硬生生死死的钉在了江底的那块大岩石上。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余力,还没有断气,身躯痛苦的扭动着,搅动起了附近的水草和,竟如鱼儿一般。
徐狂草一怔,随即赶了过去,顺势从肩膀上防水的乾坤袋里掏出了两张纸符,想要贴到这黑影的身上,让它无法动弹,好让自己看个清楚明白。
不料纸符就要贴上的时候,那怪物又是一声沙哑怒叫,如同鱼儿一般的身躯又是一阵急剧的扭动,似乎十分害怕徐狂草手中的这两张防水的纸符。
只见它身子扭动了一下,突然浑身分泌散发出了一股股墨色的粘液,在水中瞬间四散开来。徐狂草一声惊呼,连忙双足一蹬,踩着水身子倒飞了出去。却看见那怪物身边的原本青翠的水草,一旦被那些黏液沾染之上,突然全部迅速的枯萎了下去,变作了焦黄之色,甚至连附近的江水也变作了隐隐的墨色。徐狂草那柄钉住怪物的桃木长剑的赤色血芒似乎也在瞬息之间暗淡了不少。
怪物仿佛垂死挣扎,拼死一搏般狂怒的嘶吼着,疯狂的扭动着身躯,仿佛想要挣脱桃木长剑的束缚,扑向徐狂草,做个了断。
徐狂草面色如常,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忽然双目之中浮现了一丝杀意,右手握紧成拳,向着伸出了食中二指,剑指指向那怪物的胸口,顿时指尖红芒大盛,两道血箭激射向怪物胸口。“噗嗤,噗嗤”两声闷响,那怪物闷哼了一声,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手脚抽搐,从胸口以及头部流出了淡蓝色的血液,看样子是不活了。
随着怪物的死亡,水中的毒素也逐渐散开,徐狂草看看已经无碍于是迅速的游了过去。从怪物的尸身上拔下了自己的桃木长剑,用一张纸符小心翼翼的擦去了剑刃上的污血,目光向着那怪物看去,绕是徐狂草见多识广,也不禁怔了一下。
眼前的这果然是个怪物,不过却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它也和人一样有着手脚四肢,只不过为了在水中游动方便,它的手指和脚趾上都长有蹼,类似蛙人。裸露的皮肤上还生长着一片一片的鱼鳞,后背上还有类似鱼类一般的鱼鳍。它的头颅和却和普通的鱼类略显不同,也是这个怪物最特别的地方,除了嘴唇,鱼鳃,甚至双眼都和鱼一样没长眼睑之外,这个鱼头之上居然还长了类似鼻孔和耳朵眼一样的器官,虽然看上去十分的畸形,但是徐狂草认为凭借这些器官,眼前的怪物即使不能长期生活在陆地上,也能在陆地上活动一段时间。
此刻,这半人半鱼的怪物倒在江底的砂石上,从嘴里和胸口不断流出淡蓝色的血液,弥漫在江水之中,身子一动不动,显然是被徐狂草的血箭彻底的击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