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夏末初秋,但是这大雨还是说下就下,时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忽然之间飘来了几片乌云,响起了几声惊雷,瓢泼而下的大雨将街上的行人浇了个措手不及。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天空之上,天幕阴暗得仿佛要压向地面一般,从苍穹上飘落的雨滴,在呼啸的风声中,劈头盖脸的砸在过往的行人身上,让人好#x4e0d#x6127狈。天空的黑云里,有低沉的雷声响过,天地之间的雨势也伴随着沉闷的雷声而逐渐大了起来。虽然是午后的十二点半左右,正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充沛的时间,但此时的天空却黑得如同夜空一般。
富阳县城一条普通马路边,有一大排门面房,孤零零的点着几盏日光灯,投射出略显惨白的灯光。
泰康面饭馆的何老板正坐在柜台后边,,右手食指百无聊赖的轻轻敲打着柜台。双眼愣愣的凝视着玻璃墙之外的瓢泼大雨反复冲刷下的马路,耳中听着屋外凄厉呼啸的风雨声,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坏的天气,想来是多半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
眼下,在这凄风苦雨之中,在这间路边菜馆里,却居然还有几位客人,默默的坐在略显昏暗的饭馆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躲避着屋外的霪雨,等待着风雨的止歇。
“吱呀”一声略显刺耳的刹车声在店铺门前的停车位置响起。把这个老实的中年人在从百无聊赖昏昏欲睡之中重新唤醒。屋外响起了“砰砰”两声沉闷的车门关闭声。随即两个男人冒着瓢泼大雨从车旁向着这间小店走了过来。
看到这种鬼天气,又错过了午饭时间居然还能有顾客上门,何老板刚才的那昏昏欲睡的神情立即被打消掉,连忙从柜台后边走了出来,殷情的迎了上来。
“欢迎观临,就你们两位么?那好,请这边请。”何老板一脸笑意,给这两位冒雨前来的顾客热情的招呼着。将两人带到了左手边,靠近玻璃窗,光线最好,并且能欣赏眼界风景的那张桌子上。
这两个冒雨前来就餐的男子正是徐狂草和赵明两人,因为刚才情绪过于激动,一心想着赶紧来浙江寻找救治端木莲的良方。徐狂草连午饭都没吃就立即起程了,如今一活动加上三天水米未进,顿时脸色有些发虚,所以立即吩咐赵明就近路边停车,找家小饭馆赶紧祭一祭自己的五脏庙。
草草的点了几个炒菜,要了两大碗米饭。徐狂草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赵明则坐在另一侧,端着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喝着,趁机打量起这家普通的路边小饭馆来。
简陋的小店里只摆着五张桌子,此刻包括自己在内,有三张桌子旁边坐着客人。最边角处的一张坐着一位单身的老头子,昏暗的灯光下,那个头发花白,浑身上下略显零乱,显得肮肮脏脏的老头孤独的坐在那里,面前只摆放着两道最便宜的菜,一碟椒盐花生,一碟盐水毛豆,但那老头却自酌自饮,自得其乐。赵明不自觉的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他鼻子里仿佛闻到了老头身上那件油腻腻的外套上散发出来的猫屎味。
而靠近些的那一桌上,却是人最多的一桌。共有三个人,身边放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包括铺盖,塞得满满的编织袋等物。似乎是民工模样。
此刻三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讨论着什么,期间还有一个年轻人在低声咒骂着这鬼天气。其中一个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劳力出生的中年男人似乎和何老板熟识,正在跟何老板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仰头将手中的烧酒喝了个干净,长叹一声道:“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啊!”何老板吃了一惊,询问道:“怎么了?”
那中年汉子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叹息道:“原本我这个年岁已经不打算出门打工了,可是没办法啊!你知道我们那个乍浦村吧?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从今年年初开始到现在,隔三差五的陆陆续续的就有村民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半年多以来已经有二十四个人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我们这些人实在不敢再在村里住下去了。只能搬家的搬家,出门打工的打工。老人,孩子还有一些没能力出门打工的就只能整天战战兢兢的呆在屋里,成天不敢出门,怕自己一走出屋子就会莫名其妙的失踪。”
正在往嘴里扒饭的徐狂草闻言一惊,连忙竖起耳朵,仔细的倾听起两人的谈话来。一边的赵明也察觉到了事件的严重性,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脸严峻的仔细的听着。
何老板闻言吃了一惊,连忙说道:“那你们报警了没有?有没有可能是失足落水偷偷外出打工了?现在一些年轻人怕父母责怪,都是书也不读了,结伴出门打工的。”
那中年汉子还没开口,刚才那个咒骂着鬼天气的年轻人抢过了话头说道:“不可能。失踪的人里边有男友女,有老有少,最老的是七十八岁的金老爹,最小的是还不到四岁的张家的儿子小宝,不可能是外出打工。而且警察也来了好几次,用警犬搜寻,组织大伙上山寻找,用拖网渔船在富春江里边来回的拖拉,但是就是活不见人四部见尸,最后都是以失踪来结案。”
这时另一个消瘦黝黑的中年男人凑上前来,讳莫如深的低声说道:“我看那,准是富春江里的落水鬼来索命找替身来了!”
他那消瘦如同干尸一般的脸庞在昏暗的日光灯照射下显得十分的惨白,加上那恐惧的讳莫如深的表情,在场的众人都是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