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转逝,日月更替,算算时辰,已是第二天子夜时分了。
“东西可备好了?”
“备……备……备好了,”只见候自在拿着个用紫檀打造的玉嵌金丝玲珑盒,一瘸一拐地向南宫清宇走来。
与昨日见时不同,此时的侯自在双眼空洞如无底深远,气色惨淡如凛冬冰霜。不仅如此,动作也十分僵硬,连说话都变得沙哑阴郁,毫无生机可言。
南宫清宇见此,只道他昨日受了惊吓,不觉有他。
“果然是好东西,与一般的符咒全然不同。尽管隔着这辟邪镇气的玲珑盒,但仍感到有源源不断的阴寒之气渗入体内。”看着盒中的三张驭尸符,南宫清宇不禁感叹道。
只见此时,一旁的侯自在开始不断地咳嗽。咳嗽声起初还小,不过愈来愈大。本已无生机的双眼,竟在片刻之间生出了不少血丝,原应黑红的脸颊已然发白,两侧太阳穴上不断爆出青筋,逐渐蔓延开去,直至遍及整张及其脖颈乃至全身。
“不好,这莫非是……”南宫清宇盯着面目全非的侯自在,惊声道。与此同时,侯自在得脖颈之处不断变黑壮大,渐成一个硕大的黑球,黑球不断向上移动。只听”砰“的一声,一股黑色的脓血从侯自在得口中喷涌而出,正向南宫清宇的面门袭来。只见他集中内力,双脚一蹬,便跳出了喷溅的范围。若不是一早看出端倪,此时的南宫清宇已浸染在污血之中了。
定睛一看,那地上的黑血中隐约有几只形状怪异的蠕虫在缓慢爬动,吸食着混杂着的皮肉,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是……苗疆魔窟的虫蛊!”南宫清宇惊声呼道。
与此同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从阁楼传来,“真不愧是南宫世家的大公子,连这都知道。”循声望去,是一面色白皙的年轻男子,身着流裳云纹百花袍,头戴金玉凤翅冠,腰佩双鹤冰凌佩,好一通气派景象。
“不过,你说的也不全对,我这毒虽然取法于苗疆,可早多方改进,可算是我独门的蛊毒了。”
看着眼前的神秘人物,南宫清宇神思愈发紧张,想到父亲曾言这易情阁幕后可能有厉害的角色,不觉心中一惊。
“看来你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说吧,此番行径,究竟意欲何为?”南宫清宇边调运气息,边问道。
只见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似有所思,不急着回答。待一阵冷风从窗户的边缝儿扑到了他面门上,才将他唤醒。接着,便将右手伸进衣袖里,取出了一个大小适中,极为方正的铁盒。定睛一看这铁盒竟无丝毫缝隙,不知是何用途。
“接着!”伴随着一声命令般的提醒,那只铁盒已经飞到了南宫清宇的眼前。
“好强的内力!”看着接住铁盒的手上,那瞬间开裂的虎口,南宫清宇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的内力不在自己之下,甚至可能还要深厚。正在他出神之际,突然感觉身后多了一人。原来,那男子施展了极为上乘的轻功,只在喘息之间就换了位置,并在铁盒上放了一张卷起的纸条。
“听着!半月之内将此物送到它该到的地方。”
听着那男子的话,南宫清宇已顾不得感叹轻功的厉害,立即将纸条打开,上面写道:青州沟城如安酒楼。
当南宫清宇缓过神来时,那男子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与此同时,屋内数盏油灯顷然倒地,瞬间便成一片火海。
顾得许多了,南宫清宇心中暗道,便催发内力,使出轻功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