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刘二回来,和村长商量一下,横死的人不能回家,打算买一副棺材,把他入殓,送回村里的乱葬岗埋了。
没想到,几个人用破席子刚把尸体抬着走了一段路,刘红霞披头散发的追上来,满脸泪痕,红着眼睛凄厉的大喊,“你们要干啥?我要我的男人回家。”她因为受了打击,已经快疯了,他的孩子二蛋也不哭,也不害怕,漠然看着,像看别人家的事一样。
刘二红着眼睛吼道:“姐,你是不是疯了,醒醒吧,陈庆有死了,是横死的,你听明白没有,横死的人,是不能回家的,要不然,会出事的,再说,你把他带回家,村里人能答应吗?抬他回去,要路过人家的村口,还要走巷子的,别人会认为不吉利,为村里带来晦气的!你要引起众怒吗?找骂嘛!要是那样,你带着二蛋,还能在坟冢村待下去吗?”
“他是那男人,俺说了算,把他抬回家,眼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刘红霞歇斯底里吼叫着。众人惊呆了,面面相觑。
“不信是吧……。”刘红霞忽然向一棵大树撞去……幸好有个人眼疾手快,把她拦住。
刘二深知自己的姐姐是个烈性子,说到做到。深深叹口气,对村长说:“叔,由她去吧。”村长张张嘴,叹口气,又把话咽下去了,摆摆手。
几个人把用破席子包裹的尸体抬起来,直奔坟冢村而去……
坟冢村人包括我知道后,都惊呆了,继而怒了,村里人活到几十年,头一次遇到把横死的人往家抬的,太不吉利了。
“陈庆有咋死了?”
“听说死的很诡异,吊死的那棵树老高了,他吊在树梢上。”
“哎呀妈呀!那么细的树稍,他是怎么上去的?”
“这小子啥事想不开吊死了,可惜了这个岁数!唉!”
“听说他老婆要把他带回家,那咱们村不遭殃了嘛!”
“嗯哪呗,坚决不行。”
人们义愤填膺,群情激昂的大声附和着。汉子们拿着棍棒,镐头,拦在村口,虎视眈眈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刘红霞一行人。
刘二和抬尸体的人一惊,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可不敢把尸体放下来,有人找来一截木头,让尸体不落地。
刘红霞哭着求他们放路,可人们红着眼睛不答应,刘红霞忽然跪下来咚咚咚磕头,求他们放路。
人们愤怒至极的不答应,七嘴八舌的指责她,有的老娘们向尸体吐唾沫,骂骂咧咧的。
刘红霞晃晃悠悠站起来,凄然一笑说:“我男人刚死,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既然不放路,那我们就死给你们看,她忽然极快抱起二蛋,又一次向大树撞去……“啊!“”有人吓的惊叫一声,她被人们拦住,只好放行了。刘红霞又把二蛋按在地上,给他们磕头。
回到家里,抬着陈庆有的人们都回去了,因为他家这件事,除了几个亲戚,坟冢村的村民人们都没人去帮忙。
刘红霞擦擦眼泪,不哭了,淡定的自己一个人去棺材铺定棺材,买寿衣,不用他人插手,自己都做了。
刘二看姐姐神色不对,怕她想不开,哭着劝她想开点,节哀顺变,问她,好好的,姐夫怎会想不开自杀了,两口子是不是干仗了?
刘红霞喃喃自语的喊着,“你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一遍遍重复着。
把刘二听的云里雾里的,他知道姐姐脾气不好,经常跟姐夫河东狮吼,而陈庆有也是个火爆脾气,粘火就着。这两口子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经常干仗,可干归干,两个人感情很好,已经打打闹闹十年了,前几年,一直都没有孩子,好不容易才有了二蛋,这日子刚好起来,陈庆有怎么自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