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者用于清心定魂,一者是瞬间的移形用来逃跑。
玉融嘱咐过他,要是尊上又犯病了,就先跑再说,跑不掉再试试清心符。
但炒栗子没打算躲,不仅仅是因为要保住月灵最先便是保住玄微,他也很好奇尊上为何会变成这样。
即便聪明如他,通过留音石和玉融的只言片语,能猜出个大概,却还是很费解。
炒栗子的仙君父亲也在母亲的坟头哭得稀里哗啦,但不妨他在其他女子怀里得到安抚。
世上是否会存在长久的感情?仙尊这般要死要活,只是因为时间抛掷地还不够多。
炒栗子心里有几分恨意。这也是为何天帝将他搁在披银殿的缘故,他的红尘气太重了,已不是好的人选,给玄微带着,也出不了什么好成果。
不会有好成果……炒栗子怎会不懂九天对他的评价,但在他看来,九天与人界也并无不同。
不论是血脉上定个高低贵贱,还是失去了再追悔莫及,表演给谁看呢。
他捏着符往屏风后走,床榻的帐子被放了下来,里头黑漆漆看不分明。
炒栗子深吸口气,踮着脚拨开帐子的一角,让窗外的天光照进来一线。
榻深处有什么东西似乎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光束切中皮肉。
“尊上。”炒栗子呼唤道。
窸窸窣窣的细碎响声自帐内传来,炒栗子头皮发麻,又唤了声尊上。
他听到玄微含糊的应答,起初没有听清,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尊上在说:“年年,天亮了啊。”
年年,那只叫岁年的乌云盖雪的猫咪,炒栗子立即反应过来。他将帐子慢慢拢起,用银钩在低处挂住,玄微也没有反对。
……尊上在做什么?炒栗子看不大清,只觉得他这样缩在床榻里的动作很违和,像是揣了什么东西在怀里。
玄微侧靠在墙边,用肩膀挡住了怀中之物。
“尊上,你还好么?”炒栗子试探道:“月灵们去请医官了,您可要喝水,我去——”
“不要叫人来。”玄微的嗓音在半昏半明的床榻间听来极其暗哑,他将肩膀往下压了压,摇头道:“不要叫人。”还多补了一句:“人多,烦。”
炒栗子渐渐觉出不对。
不论是否认时用摇头的方式还是这种断句方法,都不像是一位仙尊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