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帕子擦着嘴道:“花灵们倒不受影响,就是都变得蔫儿吧唧的,龙爷爷也不大好。”
“砚辞怎样了?”岁年凝重问道。
“唉!睡了大半日了,爷爷没我们这个反应,就是昏睡——姐!等等!别用清心术,越用后面越严重,得不偿失!”
珠鸣放下施术的手,凤君阻止道:“北洲的谷仙君一直用术压着,前儿人就有点疯了,也就玄微君仗着修为高,敢连续用术抵御。”
“玄微仙尊也在这?”珠鸣有些惊讶。
“在,我也没想到他会来。”凤君道:“听说他是来找花君要三青培灵丹的,定是为了那桃花小妖,不然怎会纡尊降贵。”
叹了口气:“不过我们灵力被压成这样,他还能打,也多亏他庇护,我便不计较他以往罚我背经的前嫌了!”
凤君这话说的纯粹为了调节气氛,珠鸣按按胞弟的肩膀,琦羽便垂头耷脑把他们带到暂避的山洞中。
小山洞中另有天地,或站或坐了十几位仙君,扎堆了上百只花灵。凤君说这还是冲散后找到的数目,不足十分之一,不知其他花灵和仙君去到何处。
水莲洲的南北东西对平日的他们而言,不过一念之距,如今竟宽广得不能丈量。
玄微仙尊站在洞口正以神力画出法阵,岁年在那阵纹前停留一刹,迈过走到倚靠洞壁半昏迷的龙君身边。
珠鸣对玄微问礼道:“仙尊,我已留有书信于府中,三日后我若不归便请九天派出援手。”
玄微收回目光,颔首道:“嗯。”
洞壁边砚辞缓缓转醒,低低唤了声“崽崽”,岁年咬了咬下唇,收回手点点头,轻声道:“是骨瘴发作了,我下次还给你找冻顶天珠。”
龙君抬手揉乱了岁年的头发,七棠站在一旁,飞快地在阴影中用手揩去眼泪。
岁年用微弱的灵力为龙君顺了脉,砚辞合目调息,复又昏昏睡去。
洞穴潮湿,乌云盖雪的衣袖沾上沉重的水汽,起身有簌簌坠珠声。
他询问起兰阁花灵们在水莲洲内状况,天真烂漫的花灵们纷纷往岁年身边挤。
乌云盖雪被花香扰得轻打了个喷嚏,侧眸见玄微正看过来。
“和我去外面走走?”岁年扬声问道。
玄微长身玉立,衣袍纤尘不染,然而兴许是长时间用清心术,他的气息比平日更冰,连阵法也凉飕飕的透出股肃杀。
两人离开暂避的山洞,乌云盖雪揣手在袖中,青草原上悬了枚寒日,艳红的冷阳,惨白的日光,岁年道:“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