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唯眯起眼打量他,等上一阵才说:“我不觉得时机不对,我反倒认为,忠叔这个时间抓得很准,我很满意。”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坠,她笑笑说,“忠叔放心,外公那边我去替你说,一定不会有问题。”
阿忠如临大赦,“好,我这就订机票。”
“噢,对了,颜朗哥哥一早去美国读书,现在已经拿到绿卡,忠叔是该过去享福。”
“都是受江老提拔。”
“还有呢?”
阿忠抖抖索索,似在零度冰窟,“还要多亏小姐帮忙。”
她嘴角轻勾,满意地笑,“忠叔放心,你在我家这么多年,外公和我都不会亏待你。”
“不敢,都是分内事。”
“好多人就是不懂什么是分内事什么是多管闲事才落个凄凉下场,忠叔,你是懂的。”
“是是是,小姐放心,我一定懂。”
她随手开出支票,落款印章与签名却不是阮唯两个字。
支票横放在小桌上,阮唯已经收起笔,起身要走,“忠叔,一路顺风。”
而阿忠只顾看支票落款,怔怔出神。
记忆似碎片似珍珠,仅仅被这一段签名串联集合。
晚上十点陆慎才回,身上沾着酒味,自己却还清醒。
阮唯窝在沙发上不愿起,他便也陪着她靠在长沙发上懒着。电视正播出一部大热剧集,男主角帅到天上有地下无,还有壮烈伟大外号陪他驰骋江湖。
阮唯说:“我好喜欢穿制服的男生,小时候做梦都想嫁给飞虎队。”
陆慎轻轻捏她后颈,看着她舒服地眯起眼,活活一只小猫,“真遗憾,梦想落空。”
“也不一定,我年轻又漂亮,还有金山银山在,要出轨也不难。”
“当着我的面说,好大的胆子。”说着就要袭她痒,惹得她像毛虫一样在沙发上蠕动挣扎,翻过身趴在他身上求了好半天才求得他高抬贵手,放弃幼稚报复。
阮唯一面笑一面喘气,手指勾住他领带,“喝酒了?”
陆慎挑眉,“在这里,谁敢让我喝酒?”
她却说:“在北京就有?”
他无奈,“确实,随手抓一个科长都嚣张得超乎你想象。”
“生意不好做?”
“比一般人已经好太多。”他轻抚她面颊,怅然间有一些怀念往事的意味,“你不知道穷人过得哪一种生活,根本没有尊严可讲。穷即是原罪,你努力一辈子也不过刚刚好到达他人起跑线。”
“有没有恨过他?”
“谁?”
“外公。”
“江老对我恩重如山……”
他没说完,已经遇上阮唯不认同的眼神,无奈之下只得承认,“是,从前也许有过,但人一旦成熟就知道很多感情都是多余,比如恨。”
“想过要……报复他吗?”
陆慎笑,“怎么会?又不是看电影编故事,哪有那么多报仇雪恨,是不是还要怀疑我利用你利用婚姻?”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