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要是永远都这么乖就好了。”
“七叔对我好,我当然会乖。”
“很会提条件。”陆慎拉住她左手放回“拼图丛林”,“马上就完成,不要半途而废。”
她难掩沮丧,“好的,知道啦,我一定把作业做完才睡。”
他忍笑,继续与一千零八十片拼图谈恋爱。
阮唯毫无办法,只得陪他继续,直至所有拼图回归原位,她才有时间看一眼全图,“是油画?”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断定,“穿婚纱那位,不会是我吧?”
画上新娘穿白纱,新郎挽住她手臂向主婚人方向走去,在层层树荫下而非庄严教堂内,两个人都背对镜头,看不见全貌。
陆慎应她,“是,有朋友送我这幅画,正好拿来做成拼图。”
“噢。”她看不出门道,因此问,“需要挂起来吗?”
陆慎反问道:“你觉得这种东西有欣赏价值?”
“说的也是。”说完正准备回房休息,刚一转身就被陆慎叫住,“你看,还多一张拼图。”
“怎么会?”简直在质疑她的天分,她当即回到原位接过这一张“孤品”准备研究原因。没料到拼图一碰她指尖立刻变成一枚婚戒,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魔术戏法。
然而她一时间未能回过神,仍旧傻傻地看着陆慎。
他一连肃然,又像在谈生意,“我在向你求婚。”
“所以说?”
人站得直直的,一丁点要弯曲膝盖的意思都没有,大言不惭地说:“请你嫁给我。”
她处在空白地带,他趁人之危,不论她点头或是摇头,已经先一步替她戴上戒指,并说完后半句台词,“感谢你给我机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仪式完成,被求婚者需要冰水教头才能清醒。
她摇头,恨铁不成钢,“七叔,你的韩剧都白看了。”
陆慎从袖口当中抽出被藏起来的最后一片拼图,恳切地解释道:“电视剧里求婚多发生在沙滩、法国餐厅或者摩天轮,我不想被陌生人围观。”
“可是出门就有沙滩。”
“不想拉灯牌、在沙滩上写字画桃心。”
“你好挑剔。”
“那样很蠢,你明白吗?”他取下眼镜捏一捏鼻梁,似乎讲两句话,求一次婚已经耗尽体力。
阮唯道出真相,“这样也很蠢,很白痴。”
陆慎瞥她一眼,近视眼离开镜片,眼神力度消减过半,不具杀伤力,“只要求婚有效,你有记忆就可以达到及格线。”
“我以为你是完美主义者。”
“当然是,但我了解自己,太愚蠢的事情我做不到,因此放弃尝试,你如果想要在沙滩或者摩天轮,我帮你约男明星陪你拍片。”
她简直难以置信,“七叔,你这个人,对人好也这么别扭。”
“你今晚想试一试蜡烛还是长鞭?”
“不要总是讲大话,七叔,你耳朵都红了。”
“到时间休息。”他索性绕开她,准备一走了之,走出书房门才摸一摸耳廓,冰冰冷冷没温度,全是小狐狸在撒谎。
书房只剩阮唯一个,气氛渐渐冷却,似一杯热咖啡放到无人问津。
海风透过窗台预留的缝隙钻进房间,带来繁华海港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