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进入全亚洲排名前十的高等学府,要么低头做人每日做零散工,像街头流浪者一般奋斗。
生活的重担始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万幸是唯一基金及时出现,江碧云完完全全天使面孔,人又温柔,又善良,除了拨付助学金,还肯时常陪他们聊心事,开解一群对人生茫然无措的贫困少年。
那一年盛夏,蝉声扰人。
他拿到科大offer第一时间想到去见她,不期待获得赞赏,只期盼在这一生最风光的一天能够出现在她面前。
当天恰巧是阮唯生日会,半山豪宅与福利院七十年代不隔音的旧楼成就天壤之别,但江碧云不断肯定他,称赞他,更留他一起吃晚饭,令他突然间落进光怪陆离万花筒,窥见上层人士真实生活。
那恐怕是他青少年时期所度过的最美好时光。
但谁料到天使也会陨落?
他仍记得她一言一语,一颦一笑,是他晦暗人生一道永明的灯。
他怎么能允许有人毁掉他的美好憧憬?
无论是谁,他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但吴振邦与匿名电话都讲同一件事……太契合,反而让人疑心。
他放下一片拼图,望着浅蓝色碎片眉头深锁。
一切仍然扑朔迷离。
时间还早,海涛声冲进耳内,远远没到该睡觉的时候。
阮唯在房间里翻书、翻日记,实在得的发慌,又好奇陆慎今天外出和吴律师究竟谈的什么,所谓内情又究竟有多大威力。
因此主动走到书房,但门虚掩,她稍稍推门,当即看见陆慎在灯下专心致志地研究拼图。
他皱着眉,似乎正遇到无解谜题。
是缺一张还是无法在一千零八十张碎片中找到正解?
“咚咚咚——”她伸手敲门。
陆慎这才从零散的拼图当中抬起头,只看她一眼又迅速回归原位,继续研究他的拼图大事业。
原来他的个人爱好这样无趣。
她慢慢走近他,看见一盘杂乱无章的半成品,轻声问:“你喜欢玩这些?”
他嗯一声,似乎是抽不出空来搭理她。
阮唯也和他一起看,口中说:“我刚刚遇到苏北,她说阳春面都要结块了,你还不去吃。”
“晚一点去。”
“晚一点是晚多久?”
他不回答,全神贯注拿一小块拼图试了又试,仍然找不到合适个体。
阮唯一把夺走他手里那一块,引他抬头,眼神中露出诧异。
她很快从对称小山的拼图当中挑出一块和陆慎原本拿在手中的那块颜色深浅近似的,并准确落在恰当位置。
“玩游戏也要看天分。”
陆慎失笑,“你好像很擅长游戏。”
阮唯道:“也许我遗传了爸爸所有‘不正经’基因,对于‘不务正业’的事最有天分。”随手拨一拨待用的拼图,发出一阵哗啦啦响声,“原图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是人像画。”
陆慎僵着后颈往椅背上靠,尽量放松身体,“等你拼出来就知道。”
“好神秘,可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