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表,打算做精密计时。
所以说女人的直觉实在可怕,她明明什么也不记得,却没抛弃天生的敌对感。
或者说,秦婉如这类以妩媚、成熟为卖点的女性,太容易引发同性抵触。
秦婉如亦有自知,递上一本古铜色外壳记事本,开门见山,“知道你有疑虑,昨晚耀明特地回赫兰道把你日记本找出来,希望对你有帮助。”
阮唯却问,“疑虑?阿姨从哪里知道我有疑虑?”
“陆慎和你爸爸通过电话……”
“哦?他说了什么?”
“你失忆后对所有事都不确定……”
“所以阿姨来帮我确定?用这个?”阮唯接过记事本,外壳发毛做旧,内部纸张硬脆,像是真的存了三五年,“我不记得我还有记日记的习惯。”
秦婉如回答:“听耀明说,你写的不多,所以这一本用了四五年,还有空白页。”
“我好勤俭。”
秦婉如赔笑,“江老也常夸你懂事,做人做事样样都好,可惜……”
“可惜不姓江,又不是男孙。”阮唯替她接下去,“阿姨不用拐弯抹角,又来和我老调重弹,我没记忆不代表没脑子。你下一句要讲什么?所以我嫁给七叔也经外公首肯?”
“事实如此。”
阮唯笑,下颌撑在书脊上,眼睛盈盈似一汪水,“我听话,是只听外公的话,不是谁讲话我都当真。五分钟到点,阿姨还有没有补充?”
她送客赶人,秦婉如又怎么会不懂?
“你多休息,头疼就拨电话叫陆慎,免得他休假休得太轻松。”
“拨电话?他就睡我旁边,翻个身就能把他吵醒。”
阮唯讲得漫不经心,秦婉如却听得心惊肉跳。
前一刻原本打算甩手走人,下一秒却被激发斗志,皱起眉问:“你和他……已经……”
“什么?”真有意思,原来假装不懂这样有趣。
秦婉如继续,“你和陆慎已经做过?”
“做过?”阮唯随即笑道,“阿姨讲话好委婉,我同他是夫妻,有什么没做过?”
秦婉如嘴角紧绷,盯住她,看了又看,忍了又忍,但最终也只能说:“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今天多谢你……秦阿姨。”眯起眼微笑,fingerplay说成全垒打,坏得明目张胆。
书房依然烟酒弥漫。
当前力佳的生与死依然是第一要务,江继泽语气神态都已经变样,酒一杯到底,烟更抽得凶猛,身前身后云雾缭绕。
“大哥这副样子,好像力佳已经非卖不可。”
阮耀明问:“股东大会几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