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因为先前好不容易借由刘识的到来,逃脱了彭瑾的说教,自觉“劫后余生”,怎么还会主动往上面凑。
所以“逃出生天”的暖暖,一跑开就拉着刘湛和刘澈躲避说教去了,直到彭瑾着人去喊他们吃完饭,三个孩子才携伴过来,倒是免了彭瑾的尴尬。
进门之前,暖暖还在贴心地小声嘱咐刘湛和刘澈:“娘亲最近变得爱唠叨起来,偶尔还总是强压着怒火,你们一会儿眼睛可放亮一点,别招惹娘亲不高兴,否则娘亲会不开心的,咱们也得挨说教。”
刘湛和刘澈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附和。
大约是因为他们年纪小,平时又比暖暖文静乖巧许多,所以彭瑾甚少说教他们。
饶是如此,有几次他们也受暖暖牵连,被彭瑾教训了好久呢。
彭瑾见三个孩子进门时嘀嘀咕咕的,还神神秘秘地互相使眼色,生怕被别人发现一般,有心想问一句,又想起暖暖刚才逃也似的离开的背影,只得按捺下来,扬唇微笑吩咐道:“快去洗手,准备吃晚饭。”
暖暖和刘湛刘澈三姐弟相视一眼,用他们独特的眼神交流方式,互相感叹又避过了一劫。
至于刘识和彭瑾两人换了衣服这件事,他们只顾着庆幸去了,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
再说了,庆贺宴会结束了,换下仪服换上常服也是正常嘛!
彭瑾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茬来,不禁哀叹自己最近不仅脾气不好,记性也是越来越差了……
这难不成是更年期综合症提前到来,未老先衰么……
吃过晚饭,安排三个孩子睡下,彭瑾因为白天的心事一时睡不着觉,便和刘识说起了张骊的婚事。
“我看方夫人人倒还不错,面慈心善的,方小姐也不似那等刻薄之人,骊姐儿将来嫁了过去,日子大约也能过得不错吧。”彭瑾低声道,“张先生的品阶又不比方大人低,将来就算是方家想要欺负骊姐儿,也得掂量掂量。”
吏部给事中不过是从七品的官职,在京城远远数不上号。
说着,彭瑾叹息一声,颇为感慨道:“黄嫂子一向怕人看不起他们,总想着将身份一提再提,此番能够顾虑到骊姐儿将来的幸福,低户嫁女,也算是难得。”
刘识却摇摇头,颇不赞同道:“品级不过是衡量官职高低的一个数字序号而已。六科给事中虽然品级低,但是对六部百官有监察之责,可越级直接向皇帝禀报,权利可不小。
尤其是方廷之为人忠正,极得圣上宠信,升迁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罢了。
当然了,子亮兄也不差。
他虽然不过是刚在京城留任,官职也不算显赫,但是却在圣上面前留了好印象,只要不犯错,认真供职,升迁也一定的。
所以目前看来,还真不好说两家哪家更出色,勉强算是平分秋色。”
彭瑾听刘识这么说,沉默了一会儿,才叹息道:“如此情况,再加上暖暖说骊姐儿在方小姐面前一味忍让照顾,我很担心骊姐儿将来方家不能硬气地挺直腰杆儿……”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刘识却并不这么认为,“先不说方家门风不错,还没有出现过欺压新妇的事情,就单说骊姐儿那稳重宽厚、体贴知意的性子,日子就不会过得太差的。
若真是让骊姐儿一味地强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