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前,一行人紧赶慢赶的,终于进了城门,然后两家人在城门内各自分别归家。
刘识一家子人刚到灯笼巷巷口,便见安老大迎了上来,眉目低肃道:“大人,张先生来了许久了,一直都在前厅里等着大人呢!”
“子亮兄?”刘识诧异。
这个正春风得意的翰林学士兼殿前侍讲士,不好好地在家里接受大家的恭贺,怎么会这么晚了还留在自己家里?
刘识见安老大面色稍显低沉,不由地心中一沉,边往家走边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安老大摇摇头,回道:“我也弄不清楚,只是见张先生来时面色不大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而且得知大人还未从天津港归来,张先生也不离开,执意要在前厅等候大人回来。
我担心张先生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大人说,怕耽误了事儿,就多嘴问了一句。想着万一真有急事,我也好提前提前传信给大人,让大人好提前有个准备。
但是张先生却又说没有什么大事。
可是到底有什么事,张先生却又绝口不提。
我看张先生那副神思无属的模样,怕误了事,就一直在巷口等着,想着至少能提前知会大人一声,好让大人做好准备。”
刘识越听脚步迈得越快。
彭瑾和孩子们还在马车上,见状便崔车夫上前赶上。
刘识和安老大的对话她听得不甚分明,但是瞧着两人的神情像是有事一般,彭瑾就不由地悬心。
她方才听到了“张明华”,可是按理说张明华刚刚加官进爵,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会让刘识和安老大两人谈之生忧呢。
彭瑾心中惊疑不定,满是担心。
待安老大交代完,刘识点点头,回道:“有劳安大哥了。”
安老大憨憨一笑,说道:“大人跟我还客气。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刘识对安老大感谢一笑,脚步匆促地进了门,临别前还不忘记和彭瑾和孩子们打个招唿,让他们自己先去后院安置。
彭瑾知道眼下她不方便跟着去一探究竟,便微笑着点头应下,带着暖暖和刘湛刘澈三姐弟去了后院。
等到彭瑾收拾妥当了,刘识才从前院回来,整个人神情似忧闷又似无奈,不住地摇头轻叹。
彭瑾便迎了上去,担忧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张先生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过来拜访?”
刘识携了彭瑾的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情似惊讶又颇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也不算是什么事,子亮兄是特地来向我们道歉的。”
“道歉?”彭瑾惊愕,“张先生为什么要向我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