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的。”
显然尽管早就从约翰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但是他仍然不肯轻易放弃,依旧抱着美好的愿望。
“但是约翰哥哥也说,只要约瑟芬先生带领商队回到天津港,他一定会带你去上面参观的!”暖暖叫刘澈一脸的委屈,在一旁好心地补充安慰道。
于是,三个孩子就约瑟芬先生带领的远洋海上商队是否回驻天津港一事,热热闹闹地议论开了。
彭瑾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唇角上扬,觉得早上起来就见三个孩子鸟雀一般儿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谈笑着,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待三个孩子的讨论声渐渐歇了下来,彭瑾好奇地问一直没有说自己愿望的刘湛:“那湛儿要爹爹陪你做什么事情呢?”
刘湛羞涩一笑,似乎对于自己的愿望颇不好意思出口一般,半晌才小声道:“我想让爹爹替我重新讲解一遍《千字文》。”
暖暖和刘澈闻言,一副惊恐状,似不能理解刘湛怎么会提出这样一个恐怖的愿望一般。
看到暖暖和刘澈这副样子,想到两个孩子平时最不耐读书,一个梦想着做女侠,一个梦想着做船工或者是航海家,虽然张伦夫子授课幽默风趣,很得他们的喜欢,但是一下学他们就又都沉浸在各自的梦想里了,彭瑾不由得好笑。
只有性子文静的刘湛,是真心热爱读书做学问,能够静下心来,百般咀嚼,学而不倦。
“怎么,是夫子教习得不好吗?你为什么想要爹爹再给你讲解一遍《千字文》呢?”彭瑾面露诧异。
刘湛慌忙摇头摆手道:“不是不是,夫子讲得很好,只是我自己想要让爹爹再讲解一回而已。”
天地君亲师,在学生的心里,老师是和君亲一样值得尊敬的存在。
有句话不是说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做子女的不好言父之过,同样做学生的又怎好直接嫌弃夫子的教学呢。
“那到底是为什么?”彭瑾面露不解。
刘湛面露忐忑,张口想说,又似乎是怕自己说的不对一般,默默地住了嘴。
彭瑾见状便鼓励道:“你心里面有什么想法就只管直说出来,在娘亲面前还有什么需要遮掩的呢。”
不怕说错,就怕脑袋空空,没有东西,想说都说不出来。
刘湛听彭瑾这么说,这才鼓足勇气,红着脸颊,轻声但坚定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夫子教学风趣幽默,学起来很有意思不假,但是《千字文》所涵盖内容极广,很多厚重的历史典故,全都这样轻松学来,未免不能详尽其义。
爹爹才学出众,才思机敏,风格多样,由他讲解的《千字文》,比之夫子所授,肯定别有一番趣味。
夫子日常也教导我们,要博采众长,互参见义,所以我才想要多听听不同的讲解,或许会受到别样的启发。
娘亲,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点粗陋的见解罢了,我可不是轻侮师长!”
末了,刘湛还特地说明一句,免得彭瑾误会他是嫌弃了自己的老师,不孝不贞。
彭瑾目瞪口呆,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心中不住地回旋着一个念头:
这真的是她才年仅六岁的儿子吗?
怎么说气话来一套一套,文绉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