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稳固权力统治而不得不严刑峻法,对众臣甚至亲兄弟子侄都绝不手软,却从来不舍得苛待百姓。
这些年来,好歹,他也算博得个勤政爱民的贤名。
想到此处,太熙帝不由地露出自得的神情来。
刘识拱手受教,神情真挚地应和道:“陛下的话倒是让微臣想起一件小事来。
此次任满归京,在泉州海滨小镇等船只的时候,微臣一家在小镇上一家客栈里暂住。客栈掌柜因为感念微臣率众赶走了倭寇,保护了他们的故土家园,所以坚决不任何的资费,还将招待微臣看做是他们一家的幸运。
有这样热爱自己故土家乡的百姓,我大齐何愁不能国运昌隆,让四方来贺呢!”
太熙帝闻言深受触动,连连点头,神情满是感叹骄傲。
有这样的子民,也是他身为君主的幸运!
说完了抵御倭寇的事,太熙帝又问起了他最为好奇的远洋海上商队的事情来。
“我大齐在陆上称王称霸,四境宴安。然而海事戍防却一直未能完善,所以这次才给了倭寇以可乘之机。”刘识认真分析道,
“所以当初微臣力主同意约瑟芬先生的请求,并且坚持官府入股其间,并不是贪图远洋的珍宝,而是希望借机探明附近海域,甚至是更为辽阔的海洋,借此机会设立戍防,以稳固我大齐的海岸线。
此次回京,微臣之所以选择乘船走海路,也是这个原因。
从泉州一路行来,微臣就发现,除去离着京城最近的天津港,整个北方的海事防备明显比南方松懈许多。
未得战火洗礼,诸将士耽于目前的安乐,长此以往,万一再遇到这次倭寇侵袭东南沿海的事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北方靠近京城,万一北方海事戍防失守,到时候会直接威胁到京城的安危。
听刘识这么说,太熙帝先前的那点自得骄傲逐渐烟消云散,眉头凝肃起来。
“眼下倭人虽然暂时臣服,主动做了我大齐的附属国,称臣上贡,乖觉无比。但是,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倭人先前既然能毫无缘由地侵犯我大齐海域,妄图掳掠我们的土地和人民,此番又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真心做一个乖顺的臣子?
这样的‘屈辱’,只会让他们将来的反击愈发地激烈。
有备无患,防微杜渐,陛下还是要早作决断啊。”刘识忧心忡忡,言语赤诚。
太熙帝凝眉沉思,再也不见一丝先前的自得骄傲。
“我大齐北方海境,真的如你说的一般防备松懈?”太熙帝迟疑道。
他相信自己的御下治国的能力,北方又临靠京城,天子脚下,将士们怎敢懈怠!
可是,刘识为人赤诚,一心为国,不顾艰险生死,他既然特地借由乘船回京查略北方海境,肯定也不会撒谎!
太熙帝眉头紧锁。
“或许是微臣危言耸听。”刘识客官地回道,“但是早作防备,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