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歇斯底里,死磕到底。
她倒是不怕找碧荷出来和闵柔对质,反正碧荷那边她昨晚上就已经连夜打理妥当了,不怕碧荷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言论来。
她只是不喜欢闵柔落到了如此田地,还敢咄咄逼人,更不愿意闹起来让闵氏责备她处事无能。
“表小姐,你可要想清楚,这些可都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这些年来,你吃老太太的,用老太太的,不思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却反过来咬老太太一口。只收你这几两银子,已经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了。”珍珠恫吓道,“你要是真的想要对质,那就到老太太面前对质吧!不过,我可先奉劝你一句,你可得想好了再行事。若是闹到了老太太面前,事情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到那时,闵氏直接把闵柔也和碧荷一块卖了换钱,也是极有可能的。
珍珠抬出闵氏,又是一副完全无所畏惧的样子,还真把闵柔吓住了。
只是,即便是害怕,闵柔也不甘心就这么被夺净家财,朝不保夕。
一时难以决断,双方就这么僵持在原地。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大清早的就这么热闹,这是在上演全武行呢?”
彭瑾看足了热闹,及时从廊后转出来,装作没有弄明白眼前的境况,惊声呼道。
珍珠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施礼问安,然后开口解释道:“是老太太要送表小姐回闵家,表小姐舍不得老太太,在这里哭哭啼啼的,难舍难分呢!”
她都给了闵柔脸面了,闵柔总不会自己不要脸吧。
要知道,彭瑾可是闵柔的情敌宿怨,但凡是个有点自尊心的人,都不会在此时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但是显然,珍珠低估了闵柔对于这些财物的在乎。
“我不要你替我遮掩!”闵柔恨声道,“我只要你们把抢走的包袱还给我!”
彭瑾佯作不解,问道:“什么包袱?祖母富贵尊荣,又怎么会把你的那点子东西看在眼里?你莫要胡说!我看你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像是悲痛过度,一时神经错乱了。”
珍珠会意,忙吩咐粗壮有力的婆子上前赶走闵柔,高声道:“表小姐舍不得老太太,悲痛之下得了失心疯,满口的胡说八道,败坏老太太的名声。你们赶紧地把她请出去,好好地安抚安抚,让她赶紧清醒过来,也算是全了老太太的一番心意。”
婆子们得命,一下子都涌上前去,连推带拉地将闵柔给弄了出去。
闵柔大概是被珍珠失心疯的说法给吓到了,被推搡出去好远才回过神来,大声咒骂珍珠污蔑她,想要再冲回来夺回包袱,却已经是回天乏力,就这么被一群粗使婆子架着,远远地离开了荣寿堂。
珍珠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恢复了以往的谦恭镇定,对彭瑾施礼谢道:“多亏的三奶奶及时点醒奴婢,要不然任由表小姐这么胡闹下去,可怎么得了哟!”
彭瑾神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已经私下和珍珠达成协议的亲昵,客气而疏离地回道:“我也没出什么力,实话实说罢了。对了,祖母起身了吗?”
珍珠也恭敬疏离地答道:“老太太刚刚起身,这会儿大概已经梳洗完毕了。奴婢给三奶奶带路。”
彭瑾微微颔首,抬脚率先一步进了荣寿堂。
外面动静闹得大,闵氏早就听到了,心里暗恨闵柔临走前还折了她的面子,又气愤彭瑾睚眦必报,借机安了个失心疯的不治之症给闵柔,一下子就彻底毁了闵柔的后半辈子。
试问,谁家敢娶个失心疯的媳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