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瑾的目的是尽快分家,并且替刘识拿到属于他的那份家产,无意占这点便宜,自然也不会点破,恭顺地答道:“父亲说得对,救三爷的银子,自然是应该由三房来偿还的。”
所以,该三房得的产业,必须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地分过来。
彭瑾事先估算过诚意伯府明面上的产业,也查过之前嫡次子分出去的先例,所以对于分家刘识能得多少家产,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数目。只要刘克竟他们不过分,那么少个百儿八十两银子的,她也不会在乎。
要是什么都不了解,刘克竟若是故意克扣或是拿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产业随随便便地把她给打发了,岂不是拿刘识的钱财给他们撑脸面!
她才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不得不说,彭瑾虽然只做了不到一个月的诚意伯府三奶奶,却对这一家子了解甚深。
在划分家产一事上,刘克竟尽管做出了允诺,却竭尽所能地少分给三房东西,显然是打了定主意,等分家之后,让彭瑾拿她自己的嫁妆填补周家“垫钱”的窟窿。
彭瑾也不大吵大闹,遇到不满意的就低头装委屈,拿救刘识,还有偿还周家找人说情垫付的银子挡在前面,看似软弱可欺,实则是绝不让步。
双方扯皮了大半天,争取到的家财离着彭瑾的预估也还有不小的距离。
彭瑾怕事情拖得太久迟则生变,又见刘克竟等人一副肉疼的样子,估计再缠下去也未必能多分多少东西,到时候若是谈崩了,拖延到刘克竟等人得到了真实的消息,再拒绝分家缠了上来,顺便再以长辈的身份治一治她的“恶意”欺瞒之罪,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彭瑾心里计量清楚,便鸣金收兵,不吝奉送几句好话:“多谢父亲体恤,待到三爷平安归来,儿媳和三爷一定会好好感谢父亲今日的恩德的!”
可是,再好听的话,再多的感激,都弥补不了刘克竟等人内心的伤痛和不舍:
一处位于灯笼巷的三进深的宅院,周围多是平民或是低阶官吏的住处,虽然简单质朴不奢华,却闹中取静,另有一番景致;
两间位于甜水街的带后院的铺子,位置虽然偏僻了点,但是铺面够大,还带有院子,十分方便;
一处位于南郊的小田庄,面积不大,土壤也算不上肥沃,但是依山傍水,观赏性很好,离着彭瑾的陪嫁庄子大兴田庄又近,管理起来也极为便利。
除了这些,金银布帛、瓷器漆器、古玩字画之类也分了一些,但是数量不多,折合成现银也不过千两之数。
搬家需要置办新的家具物什,采买小厮仆妇,这些都是需要现银的,彭瑾看着那晃眼的六百两的现银兼银票,再看看刘克竟好似能做到这样就已经算是十分大方慷慨的神色,无语长叹。
他们是不是都忘记了,这些原本就是分家时刘识所应分得的家产,甚至正常情况下的分家,刘识能得的比这还要多!现在她都已经让步,同意这缩水的财产分割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就是因为刘识没有功名官职在身,如今又被收监大理寺,前途未卜,就是因为原主一向不争不抢,逆来顺受,所以他们就都把这份原本就属于三房的家产理所当然地当做他们自己的所有物了吗?
真是便宜占得少就是吃亏的贪婪之辈!
彭瑾心底为刘识有这样的家人而叹息,为刘识所遭受的待遇而愤愤不平。
双方各自签字画押,立了字据,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