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来时,闵氏就嘱咐了一句,说是李氏虽然嫁入了勋贵家做正经的奶奶,但骨子里还是当初那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李贞娘,为人看似爽朗,实则奸滑,估计第一次是讨不到她的准话的,让自己相机行事。
见状,珍珠顺势做了回好人,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一下,才又恭顺地回道:“那奴婢尽量和老太太说说。只是,二奶奶莫要耽搁得太久,尽早给老太太一个准话才是。”
说话间,将翡翠镯子往胳膊上拢了拢,拿衣袖遮掩起来。
李氏见状有些肉疼,那翡翠镯子可是她这几日新得的心头好,水头极好,这还没把玩热乎呢,转眼间就套到了珍珠的腕上。
却也觉得心安,珍珠收了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定然会帮她说话的。
等送走了珍珠,李氏扣了扣雕花的床梆,不疾不徐,不多不少,正好三下。
就见一个瘦长的身影从帐幔后走出,正是李氏口中,此时还在上衙的刘让。
“刚才珍珠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主意?”李氏往床里侧让了让,腾出床边的位置让刘让坐下。
刘让摸着李氏的手,笑嘻嘻地说:“我能有什么主意?我都听你的!”
李氏笑啐了一口,想到珍珠临走时留话催促,眉头又皱了起来,一巴掌打开刘让不老实的手,骂道:“行了,大白天呢,也不怕人看见笑话!我这里和你说正事呢!”
刘让先是笑嘻嘻地回了句“我看她们谁敢偷看”,见李氏面色不好,才有收起嬉笑,一本正经地说:“我先前说的是真的!你的决定自然就是我的决定!你若是一定要我说的话,我当然不愿意伤了母亲的心。”
“就知道在你心里只有你娘你娘,根本就没有我和瀚哥儿娘俩儿!”李氏用力推了刘让一把,眼圈红红地说。
刘让有些头疼,怎么那么爽利霸道的媳妇,生了孩子,一坐月子,就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了呢?
他不过是给出了自己的意见而已!
早知道他就不说了!
刘让压下心底的烦躁,堆着笑脸,抱了李氏在怀里,凑在她的耳边吹热气:“在我心里,当然是你们娘俩儿最重要!你还不知道我?”
那尾音拖得长长的,又故意上扬几分,颇有些小孩子撒娇的意味。
李氏推了一把,头一偏,躲开刘让的调、戏,面染绯红,啐道:“呸,就知道说好话哄我!”
却也不再生气,恢复了理智,和刘让分析了一番形势,道:“我原本是想着,咱们最好是两不得罪,安安稳稳地熬到分家的时候再说。到时候咱们独门独院了,她们谁输谁赢于咱们影响都不大。咱们要暗地里做个什么,也很方便。
谁知道大嫂会犯蠢,竟然会想着在这个时候动三房!动就动了,关键是还被三房反手一击就给打趴下了!不然,母亲也不会用放权安抚拉拢大嫂,祖母也就不会着急地让咱们现在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