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衣服正要出里屋的侍书,见状忙止住了脚步,生怕城门失火殃及她这条小池鱼。
刘诚只觉得自己像是浑身都被人扒光扔在街上,没有任何可以遮羞的东西,气得几乎忍不住爆粗口骂人,给王氏一个大耳刮子!
但是想到他往后还得靠着王家,刘诚忍了又忍,实在是忍无可忍,冲里间的侍书怒喝:“是死人吗?!找个衣服都这么慢!”
侍书不敢再躲,忙捧着衣服快步小跑出去。
刘诚不待侍书站稳,劈手夺了衣服,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只留下王氏像是被抽干了精力似的,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
看刘诚的背影消失在黑浓的夜色里,颓唐的王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怅然愁闷,刘诚如今竟是连和她争吵的心思也没了……
不过是策划了一起流言蜚语,这在后宅是再平常不过了。
至于吗!
说什么夫妻一体,恩爱伴一生,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刘诚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疼爱!
明天,莫氏那贱婢又该借着请安的机会,满面春风地来炫耀了一夜雨露的滋润了!
王氏咬牙,招来侍书,沉声吩咐道:“明天的避子汤给我加大分量,就是硬灌也要给我灌下去!”
她要一次毁了莫氏那贱婢的身子,一个不能怀孕的妾室,不过是一条摇尾乞食的哈巴狗罢了,怎么能影响到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傍身的世子夫人!
侍书被王氏眼里迸发出的森森寒意吓得打了个冷颤,忙低声应了,心里却愁得不行,以刚才的情形看,这回刘诚未必愿意像以前一样装聋作哑,任由王氏决断,到时候还不是为难她一个小丫头!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相比起承芳院的鸡飞狗跳,揖翠院倒是一片安宁祥和。
拔步床上,彭瑾依靠着锦被舒服地半躺着,对正立在床边脱外衫的刘识笑道:“你都没看到,见我晕倒之后,祖母和母亲都惊得一下子都从榻上弹了起来,一屋子的人兵荒马乱的。幸好我是装晕躲避祖母和母亲的问责,否则即使微有小恙,也得被闹成大病一场了!”
刘识看着彭瑾眼角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狡黠,又是好笑,又是后怕,把外衫挂在衣架上,盘腿坐在床上,颇为宠溺地无奈道:“你啊,什么时候学会了这装晕一招。得亏小梅机灵,及时领会了你的暗示,不然直直地砸在地上,后果可不堪设想。以后,你可不许再拿自己和孩子开玩笑了!”
说到最后,语气稍显郑重凌厉。
彭瑾缩了缩脖子,一手搭上小腹,一手食指点唇,一本正经地嘘声道:“嘘,小声点。别乱说话,孩子听着呢!”
这世上,大概再也不会有比她更热爱和关心这个孩子的了!
她毫无防备地跌入这个陌生的时空,面对着复杂艰险的处境,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哪里会这么快就镇定下来,困难而幸福地开凿出一条通坦大道!
刘识被彭瑾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