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往常小姐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不敢轻易决断,总是怕惹了这个不高兴,弄得那个不快的。当然,小姐最担心的,还是多事惹了姑爷的厌烦。
“三爷在府里,可得老太太喜欢?”彭瑾问。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嫁入诚意伯府之后,除了对刘识的一腔痴诚,似乎都是担忧惧怕;除了有限的几次出现在社交场合,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似乎所有记忆都困在这一方小院里。
有道是“夫荣妻贵”,若是刘识在府里地位尊崇,那她也不会成了府里的小透明,连个下人都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地作怪。
“当然!”云雾与有荣焉地回道,“姑爷春上院试得了案首,如今又参考秋闱,成为呼声最高的解元公人选之一,伯府里人人都恨不得凑到姑爷面前去巴结。老太太自然也对姑爷另眼相看。要不然,表小姐也不会巴着姑爷不放了。”
彭瑾了然,原来刘识也不过是凭着科考的成绩好,才得了闵氏等人的看重。也就是说,此前的刘识,虽然是嫡三子,在伯府里的地位却不怎么高。
闵氏说诚意伯府立身的根基在“规矩”二字,这“规矩”恐怕就是“唯利是图”吧。对自己有利的,才去费心关注,如闵柔;对自己无利的,就果断推出去当替死鬼,如金珠,如碧螺。
甚至连对刘识这个自家人都如此“规矩”。
看来,靠着战争发家的投机分子,想要改掉骨子里传下来的习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想起闵氏对崔氏说的那句大有深意的话,彭瑾不由地替原主气闷。
“你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让叔彦娶玉娘了?”
就是闵氏的这一问,崔氏才不继续抓着闵柔不放的。
是不是,刘识当初同意娶原主,也是因为有利可图呢?
诚意伯府这一家子人,实在是让人提不起任何的期待。
彭瑾这么想着,脸色也拉了下来。
云雾纵有玲珑心,也猜不透小姐为什么会因为自己说姑爷在府里人人看重,而变了脸色了。
“小姐?”云雾轻声喊了一句,满是关切担忧。
彭瑾回过神来,对她笑笑,说:“没事。我只是想起一些旧事罢了。”
云雾将信将疑,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笑道:“那些苦日子都过去了,小姐不用再担忧。等姑爷考了解元公回来,看谁还敢欺负小姐!姑爷对小姐,总是不错的!”
“哦?”彭瑾不置可否。
反正在原主的记忆里,只有对待丈夫刘识的患得患失,好像还真没有留下刘识是怎么对待她的印象。在原主看来,似乎刘识不论怎样对待她,都是理所应当的,她只要诚惶诚恐地接受就好。
彭瑾对这样的人,实在是无语,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演,才能不在成亲小三年的刘识面前露了馅。
还好,刘识要到八月十六才从贡院回家。这两天,她还有工夫琢磨琢磨。
“对外就说,我病后体虚,明晚的团圆家宴就不参加了。”彭瑾想到自己还有一堆的“不适应”,又要仔细谋划一番,也没工夫去应酬。
云雾倒像是习惯一般,略有些不满地说:“说与不说都没关紧要。反正就是咱们不说,府里也未必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