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冷不防来了一句,吓得袁加文把木牌“梆”地掉在地上,一个不小心摔成两半。
碎裂的木牌中落出一张层层叠叠的帛书,密密麻麻布满文字,看着便教人头晕。
袁加文立即将它从地上捡起来,抖抖灰尘。
陈铬还在四处翻找,随口问他:“姜子牙也很爱学习么,还是一张帛书,写得什么?”
袁加文随意扫了一眼,看得并不仔细,但还是捕捉到了关键的三个字“姜云朗”,这是他唯一不会认错的三颗古字。
“啪”地一声,袁加文把帛书对折,假装放进牌位中。却刹那间移形换影,顺手让它滑进自己的衣袖里,答:“没什么,只写了姜子牙的生平,收回去了。”
陈铬点点头,忍不住好奇想问问看他一辈子都做过什么。
“别出声,有人来了。”
袁加文瞥见门口一道人影缓慢游移,仔细听了两声脚步,便知道是有人朝着这房间走了过来。拉着陈铬,带着一行人迅速爬到高耸的梁柱上潜入黑暗。
“吱呀”一声响,门扉被人从外面缓慢推开,夜风扑来,将数千盏长明灯吹得灯影摇曳。
来人是一名中年男性,穿着繁复华丽黑红相间的礼服,却是披头散发,像个疯子般。
他反身把门关上,走到牌位面前,“扑通”一声跪倒下去,那一跪沉重突然,几乎要将满墙的木牌都震得掉落下来。
“昭文有辱周王室,愧对列祖列宗!”
众人相视一眼,原来这是昭文君。他穿着华丽的礼服,却披散头发,泪流满面,抱着周文王的牌位紧紧不放。
陈铬心中疑惑:他这是要姬昌从坟墓里爬起来帮他复国吗?
昭文君泣不成声,哭得浑身颤抖。
忽然,发现自己日日擦拭的牌位上不知甚么时候,竟然落下了一个印记。再一抬头,只见房檐最上方的墙角上落了个奇怪的影子,当即知道不对,双手摁在佩剑上,叱问:“何人鬼鬼祟祟?擅闯周王宗祠!”
陈铬无语,回头望了一眼,只看见钟季背上一把长、枪,在墙壁上投下一道诡异的影子,哭笑不得,低声笑话他:“钟大哥,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说罢,直接跨了一步,从二三十米的高的梁柱上一跃而下,重重落在地上,周身萦绕一层银白灵气罩。心想,跳了几百次楼,终于有一次记得操控灵气保护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昭文君万分诧异,“铮”地抽出长剑,剑指陈铬,那剑尖却摇摇晃晃,仿佛是喝醉了。
钟季蹲在房梁上,张弓满月,时刻瞄准昭文君,以防发生变故。北辰懒洋洋躺着,袁加文心不在焉,一直用手攥着袖子。
陈铬站在原地不动,向对方比了个“禁止通行”的收拾,道:“昭文君,你好,别激动,我不是来害你的。”
昭文君手中的长剑“哐”一声掉落在地,他双膝瘫软,整个人都失魂落魄:“你是鬼,来夺魂索命的么?”
陈铬隔得近了,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摇头:“不,我不是你的敌人,我知道自己深夜潜入你们家的宗祠,这件事做得不对。但是事急从权,现在秦国豢养尸兵,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就是为了对付尸兵而来。”
“尸兵,区区一个小子,如何对付那万千恶鬼?”昭文君颓然地坐在地上,哈哈大笑,望着眼前这名瘦削的黑衣少年,他的双眼黑亮清澈,仿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