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跟我们一起走的决定,他觉得阮教授有问题,但是又不好说出口。钟季的立场太模糊了,自己都想不明白,给他点时间吧。”
袁加文很意外:“你是不是……在哪偷吃了脑残片?”
“去你的,人家在说正经事情。”陈铬踹了他一脚,扯开被子,继续说:“钟季是墨家钜子,要对付丧尸,自己带着人嗷嗷叫着跑出去一顿乱砍还快点,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真以为我们拿着这些法器,就是被神选中的少年吗。”
袁加文:“我们里面只有你是少年。”
“可我不觉得阮教授会有什么坏心思,如果有,钟季会告诉我们的。”陈铬在袁加文脸上使劲掐了一把,说:“只不过教授在墨家待了三年,会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阵营,给钟季一些建议,他有自己考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袁加文疑心重,嘀咕:“法器,阵法,封神?他们想要封神阵。”
陈铬干脆用被子把两人都罩住,蒙在里面一片黑,断断续续地说:“反□□器又不会滴血认主,你朝封神阵喊一声,它还会答应你吗?睡觉睡觉,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找到之后各凭本事。别忘记还有准提呢,退一万步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袁加文也有些累了,摸着陈铬的额头,嘴里哼着一首温柔的儿歌。
逃出咸阳的过程很顺利,钟季的身份,袁加文的策划,阮霖洲和陈铬人畜无害的长相。
陈铬只要朝着送行的墨家阿宅们道别,鼓励他们好好发明创造:“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大家加油,看好你们啊。不不不,东西不要了,你们自己先留着用吧,我不要脸先着地摔下来。”
转眼间,一行四人已经在栎阳待了两天。
他们住在城中繁华闹市的一处庭院,只不过因为闹鬼而令人敬而远之,后来便被墨者低价收购。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晚饭过后,天色暗了下来,陈铬抱着个破陶碗,蹲在一片池塘边上蒿草丛生的假山下面,一直金雁无声地扑闪着翅膀,落在假山顶上。秋意渐浓,满池清水以枯,露出片片淤泥。
“嗯嗯嗯,你不用说话,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刚一发问,扭头便看见身旁团团墨蓝色的灵气粒子,汇聚成一个男人的形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蹲在了他的身边。
“你会学猫叫吗?喵?”
陈铬伸出一根指头,“咻”地点在这只鬼的鼻尖,便见他像是个被戳破的泡泡,瞬间散作漫天莹蓝星光,飘洒在池塘中。
星光如雨,天地晶莹绚烂,金雁抖着脑袋,惊讶得长喙都合不拢。
淤泥自发移开,进水口被疏通,池水迅速充盈,所有植物重新焕发出生机,万物都在生长,发出嫩芽破土的爆响声。
眨眼间,一片开满蓝莲花的池塘,出现在陈铬面前。
路过并目睹全程的阮霖洲和钟季目瞪口呆。
或许是灵气或灵魂的力量太过充盈,他们竟然也看了那只“鬼”。刚想让陈铬注意安全,却见他如此一番动作,整座干涸的池塘奇迹般生机焕发。
陈铬看见两人,笑着跑了过去,把碗放在钟季手里,再欢天喜地跑走,喊着:“拜托帮我拿回去,李星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