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科学!日月楼,月月楼,我看古代山寨就很严重了。”
两人朝着吵着,从册面翻墙,成功潜入“明月楼”。
“明月楼”坐北朝南,呈四方形,东面为楼梯通道,南面是一片敞开的窗户,西、北面的窗户紧闭。楼阁分上中下共三层,回廊的栏杆,檐下的隼牟,窗框的边角处,错落有致地钉着大小各异的夜明珠,无须烛台风灯,明珠冷光洒落,不似人间。
陈铬跟随袁加文潜入至西北角,卯足劲一蹦三尺高,率先扒上三楼的栏杆,凌空一荡,翻身落地。
袁加文紧随其后,双手抓握回廊的梁柱,数个翻身上跳,轻盈如猫般落在顶楼。
两人躬身行至西侧,半跪着贴墙蹲在窗户间的空隙处,怀抱武器,附耳贴于墙面,首先听见的是朦朦胧胧的丝竹声。
房中,谈话声隐约传来。
青年武将:“嗨!早知道是你,我也不为了挣个面子,请你来这地方花钱买罪受,附近一家日月楼,兄弟们闲来无事,便到那里吃喝,地地道道的咸阳口味。”
使臣:“一别三载,实在令人唏嘘。蒙将军无须客气,一杯薄酒祝贺你,已官至上大夫。”
“李先生,请!”被称作蒙将军的青年武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啪”地拍了拍脑袋,笑道:“上大夫,唉,非我所愿,亦非我所能,只因是世家子弟,不可在面子上过不去。我成天没甚可做的,陪王上说说话。”
陈铬只是听见使臣的声音,眼泪立马滚下来,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摔了个粉身碎骨。
袁加文闻声回头,见到的便是陈铬瞪大眼睛,两颗眸子乌黑圆亮,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滚滚滑落。忍不住伸出一根食指,在他脸颊上用力擦过。
停顿片刻,收回来碰碰嘴唇,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陈铬用力睁眼,仰头让眼泪别掉出来,总算是有点效果,抖抖脑袋将积在眼眶里的水珠全部甩开。
一颗水珠因着惯性,透过窗棱“啪”地落在地板上。
李星阑似有所感,侧脸飞快望了一眼。因为初到秦国,又有重兵护卫,轻易不需要动用自己的力量,不见有什么异常。
蒙毅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见状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李星阑摇摇头,失笑:“还以为下雨了。听闻今秋河洛一带大旱,幸而咸阳未曾受灾。”
蒙毅抛起一粒青豆,准备用嘴接住,不料手肘在案几侧边磕了一下,那青豆便斜斜飞出,正朝着李星阑的方向。吓得他双眼圆睁,跟两颗铜铃似的。
李星阑放下酒杯,只用目光瞥了一眼,便见那青豆仿佛被一股力量托举着,又落回了蒙毅手中。
蒙毅“嘎巴嘎巴”嚼着青豆,笑道:“厉害!先生非常人也,三年间伤也痊愈,又得神力,再于稷下学宫中作了祭酒。不过要我说,齐王田建仅有一个孙子,且是长子长孙,你做了公子安的老师,哈,这才是押对宝了。”
李星阑轻笑,道:“生年不满百,混口饭吃。你……”
男人不耐烦的语气:“闷死老子了,开窗透气。”
袁加文见陈铬情绪不对,一副咬牙憋气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模样,试探性地伸出手,勾了勾他的手指都,以眼神示意:回去?
陈铬抬头直勾勾望向他,眼神像一条被遗弃的奶狗,两个黑漆漆的眼珠子又大又圆,看得袁加文生怕它们下一刻就会“骨碌”一声掉下来,当即不敢再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