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到时候把弓借给我了,你有什么毛病一定要去抢?以为在演狗血八点档吗?”
袁加文抱头鼠窜,怎么敢殴打小叔子?提着耳朵大喊:“我错了错了错了,已经悔改!主席!只是提出一个建议,你驳回就好了啊。”
陈铬气喘吁吁,后羿射日弓“哐当”随手一扔,飞升跃起,双腿张开,一屁股坐在袁加文身上,将他整个人撞倒在地,挑眉笑:“刚才就觉得你鬼鬼祟祟的,老实交代,做什么去了?”
袁加文学着李星阑的动作,干脆躺在地上,双手叠放脑后,腰上一使劲,做起仰卧起坐,嘴唇出其不意点在陈铬脑门上:“去发泄发泄旺盛的精力啊,哈哈。”
陈铬双眼圆睁,捂住嘴:“你!”继而啊啊大叫着跑回房间。
袁加文笑着起身,伸手抚过后羿射日弓的弓身,指尖微微颤抖,面容沉静,仿佛心中思绪万千。
沉默一阵,最终仍是听着陈铬的话,头也不回朝着房间走去。
两人走后,阮霖洲与钟季从旁边的房间内推门而出。
钟季走上前去,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躬身将自己的神弓拿起,回头与阮霖洲相视一眼,点点头:“果真如此。”
阮霖洲礼貌性地对他笑着点点头:“钜子好好想想,如何取舍。”
钟季:“你是他二人的旧友。”
阮霖洲:“是。”
钟季:“这般神兵共有九种,法器,封神,阮先生,为何反将此事告知于我?在下实在不解。”
阮霖洲:“对钜子以实相告,实则百利无害。你以墨家的势力,为他们寻找法器,一是为了对付那阴兵,二是为了制衡强秦。当然,钜子本就是个忠臣,不愿做有碍于秦国的事情,但您良心也不安,心中也不忿,否则也不会成为钜子。”
钟季叹了口气:“确是如此,先生所言诛了我的心。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我是做不出抉择的。”
阮霖洲:“反正你不会害他们,我知道钜子为人。”
钟季握弓的双手一紧,眼神神色复杂。
两人睡到半夜,袁加文猛然坐起身来,反手扣住匕首,将陈铬一把抱在怀里:“嘘!别动!”
陈铬瞬间被他吓醒,四处张望,低声快速询问:“怎么了?没什么异常啊,你紧张兮兮干什么?”
袁加文:“……”
他捂住陈铬的嘴,一会儿又把手放下,说:“你瞎吗?蜡烛灭了。”
陈铬无语:“你傻吗?我的眼睛晚上也能看清楚东西,我是没反应过来好吗?阮教授说话的时候你又不认真听,每半个月蜡烛都会熄灭一次,他们过一天寒食节,然后才能灌满石蜡,最后让钜子亲手点燃。”
袁加文松开手,微赧:“抱歉,我有点紧张。”
陈铬没好气地一脑袋扎进被窝里,蒙头就睡,瓮声瓮气,道:“谢谢你,嫂子。”
袁加文双手相叠,点在脑袋后面,张着一双淡蓝如玻璃珠般的眼睛望天,忽而伸手,在陈铬脑袋上揉了一把:“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