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心中抓狂,顺着长刀递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红袍轻甲的青年武将,面如玉冠,眉目极清秀,望之令人觉得如沐春风,心情瞬间清凉舒畅。
“原来第一次是没箭了,第二次是刀给劈卷刃儿了!”陈铬内心疯狂吐槽,“我又不是太监,他就不能用嘴巴讲?”
李星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这个人也不是太监,他是李弘的近身侍卫,晋国六卿,名门望族,名叫栾星洲。”
陈铬愤愤地一脚踢在马腹上,咕哝:“哦?原来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看他们,配合得挺默契嘛。”
“说什么屁话?”骏马飞驰,李弘没了脾气,望向那青年武将,喊:“星洲!你于外围调兵布阵,莫再深入敌阵涉险!”
陈铬“啪”一刀横拍,将个丧尸脑袋打得碎成一摊肉泥,玄铁长刀略过李弘面前,扇出一股恶臭,嚷嚷着:“开车注意点儿眼前好么!别东张西望的。”
李弘双手持刀,横掠破空,拦腰砍断三只飞扑而来的丧尸,笑:“你这人,永远长不大似的!”
陈铬“哼”了一声,扯着李弘的耳朵,笑说:“栾星洲哦?名门望族哦?是不是你爹给你讲得另一门亲啊?”
李弘惹不起他,不再作口舌纠缠。
接近正午,天空湛蓝,阳光普照,积雪迅速消融,地面上化出一滩滩积水。
经过一个上午的奋力拼杀,丧尸军团节节败退,全数被逼至新郑城的南门,继而退入城中。韩赵武士们同气连枝,越战越勇,将新郑城堵得水泄不通,大部分兵力汇聚与南门之外,见到丧尸便是一顿乱打,砍瓜切菜般疯狂。
陈铬脚尖一点,旋身飞下马来,化身为一个衣衫褴褛的水果大忍者,长刀惊空破风,布满破洞与鲜血的衣衫猎猎作响,身后的残影凛然生威。少年的双眼倒映晴空,一片澄澈的明蓝,乌黑发梢飞扬,整个人太阳似的耀眼。
李弘受到他的感染,在丧尸重围中左冲右突,竟未感受到一星半点的疲惫。又是一个旋身,两人冲到了一处,后背相撞,继而紧紧贴在一处。
陈铬侧脸与他对视一眼,嘴唇擦过他的发梢,忽然想起什么,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
李弘长发飘散,仿佛回到了数个月前,两人在井陉矿场并肩作战时的光景,歪着嘴角一笑,低声快速说了句:“保护我啊?有伤?小心?”
陈铬立马知道他在调笑自己,过了那么久还记得这事。正欲回嘴,眼角瞥见跟栾星洲,这个文弱军师般的任务,竟然也冲进了内围,正跟两只丧尸激烈缠斗。他的体力似乎有些透支,隔着老远,陈铬也发现他手臂正在剧烈颤抖。
果不其然,栾星洲砍断一只丧尸的脖颈,手中的长刀忽然掉落在地,另一只丧尸向他猛力飞扑过去!
陈铬面色不变,自然地从李弘已经补给过的箭囊中,抽出三支小箭,扣箭入槽,三矢连射。
“梳梳梳”三下,三支箭飞速穿过那丧尸的太阳穴,脑浆飞溅,丧尸应声落地。
栾星洲与他遥遥相望,面露疑惑。
“到底谁要小心?”陈铬朝他咧嘴一笑,将李弘一把推走,喊:“有人需要你的保护,李将军,快过去!”
李弘却停顿了一下,望着陈铬,不动,也不说话。
狂风忽停,少年飞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