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阑的眼珠一直在转动,警醒地观察四周,回答:“比你……大10岁,27年出生。宿舍是姜大哥安排的,c区9-7-503。”
陈铬重复着他的话,反应过来却是一惊:“怎么可能?我就住在c97504,你在我家对面,但是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李星阑顿了顿,气息不稳,连咳数声,终于压着嗓子,道:“我……不怎么着家。宿舍背后有个温室,种了一片桃花,很少有人知道。”
陈铬半信半疑,说:“那就对了,你也知道那个角落么?可惜一直不知道是谁种的,以后八成也看不到了。”
李星阑的嗓子被飞船爆炸时的浓烟呛伤,只是多说了几句,现在几乎要发不出声来,道:“王……帅,咳!我一个战友,为了喜欢的人,倾家荡产了吧。”
陈铬:“这么浪漫,要种好久吧?”
李星阑用力压着嗓子,说:“买的,空运过去,说是……等开花就表白。谁知道,温室太好,花开得早了,那家伙……怂了。”
陈铬哈哈大笑。
李星阑:“后来,他也不管了,雇了个园丁,有人在的时候,不会进去。”
知道共同的秘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容易便被拉进,陈铬努力忽略李星阑恐怖的伤情,与他说话。
陈铬:“怪不得,困扰我好几年的问题,我还以为是个不可视境界线什么……”
“你俩在生孩子?磨磨蹭蹭!”
前方传来北辰的声音,慢条斯理,充满傲慢的情绪。
陈铬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一颗大树下。
北辰已经曲起一腿跨坐在树干上,手里攥着一把青绿的果子,食指一弹,一颗果子“啪”一声击中陈铬的脑门心,青翠的汁液溅了他一脸,睫毛也挂上了闪烁的水珠。
陈铬抓狂,想把李星阑放下来再跟北辰打一架,于是三两下解开了绑在胸前的绳索。猛一转头,嘴唇不小心擦过李星阑干裂的嘴唇。
李星阑如遭电击,瞬间松手,一屁股跌在地上。
陈铬、李星阑:“……”
陈铬发现李星阑的表情非常奇怪,看着像吃了个苍蝇,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微窘,问:“你听过那些……对吧?”
李星阑眼神闪烁,故意不直视陈铬,并且尽量用未烧伤的右侧对着他。
他先是下意识地摇头,迟疑一阵,又点了一下头。
“非洲,有很多有趣的乐器。像安比拉琴,就是用葫芦瓜和木条作的迷你钢琴。”陈铬心里有些难受,却还是礼貌地将他拉了起来,说:“我经常去德班音乐学院,中国在那里设立了一个慈善中学,因为它就建在海边,那里的夕阳非常漂亮。”
李星阑似乎在听,同时以军人惯用的利落手法整理衣服,动作迟缓,似乎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陈铬自己空着双手,想帮忙却不敢过去,只得待在一边,双手微张,脑袋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