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后,得安排江县长的住宿;马全对江天放说:“江县长今天就住我家去,好不好?乡上虽然有个招待所,说白了其实就是个小旅馆,条件很一般;我家里那位,虽然没啥文化,可就一条,爱干净,家里家外收拾得利利索索,比招待所强太多了。”
江天放没有推辞,说道:“那好,就住你家去。”
马全转头对其他干部说:“已经不早了,你们也都回吧;毛志勇,你与谢工再仔细商量一下,把江县长的话好生的琢磨琢磨,这个煤矸石制砖,具体该怎么弄,你们俩拿个方案出来。”
毛志勇大声回答:“马书记放心,江县长的话,我都记下了;我和老谢这就着手干。”
众人散去,江天放跟着马全,从乡政府出来,信步闲庭的走在夜色下的乡间泥土路上,许士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老马,你看这景色,多美啊,多安宁啊……”
冬日的夜晚,月亮被层云遮挡,只能依稀看见一些光晕;黝黑的夜幕下,山影叠嶂,树影绰约;风儿吹过,带来隐约的声响,或像孩童啼哭,或似家犬低哮。
“嘿嘿,我也看不出有啥美不美的;可要我离开这里久了,就不习惯,觉得外面的水都没家里的好喝。”马全憨笑着说。
“是啊,还是家乡好啊;可要是这么美丽的家乡,在你我任期上,空气变得浑浊,绿水变得污秽,青山变得荒芜,那是不是得算是你我,在对家乡的山水犯罪,对家乡人民犯罪,对自己的良心犯罪?”江天放说得语重心长。
马全没有接话,心里有些惶恐,又有些担心,还有些……不大赞同,怎么就能扯到犯罪了呢?这个也太严重了吧。
“老马,刚才在饭桌,很多话我没有直接讲;你是石屏乡的一把手,是领头人,如果有些工作,连你都不重视,不以为然,那以后很多工作就会被动。”
“江县长,我没有……”马全尴尬的解释。
“也许,我说是犯罪,你觉得太严重了。那好,我这么和你说,要是矿场附件的鸡鸭,喝了受污染的水死了,要不要追究矿上的责任?”江天放问道。
“严格说,根子在矿上,他们得负责。”
江天放又问道:“这个水能毒死鸡鸭,要是污染再严重点,会不会对人的生命造成危害?”
马全点了点头。
“如果有人因为这个污染而致死,责任在谁?是不是犯罪?”江天放继续问。
“这。。。”马全嗫嚅着,冷汗从额头冒出来,细细密密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