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的时候,韩雪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秦牧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1(1)本来这客房中有两张床,可能是秦牧当真是累的乏了,就那样半躺在哦沙发上,茶几还放着两个便餐的盒子,烟灰缸已经被填的满满的。
清晨的女人最容易感性,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韩雪菱看着秦牧侧躺的身体,突然觉得心里面被填得仿佛要溢出来一般,悄悄的起身,将那两盒已经变得很亮的盒饭拿了过来,慢慢的打开,张嘴就吃了一口。
秦牧睡觉并不沉,眼皮抖动了一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韩雪菱嚼着冷饭,也没有看到秦牧的动作,秦牧看了她一会儿,说道:“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你睡着了,我也没有叫你。”
“啊?”韩雪菱突然听到秦牧的声音,慌乱的擦了擦嘴,这样小女儿的娇态让秦牧哑然失笑,还是头一次见到韩雪菱露出纯真的一面。
“行了,饭都凉了,别吃坏了肚子,咱们去楼下吃点早餐吧。”秦牧站起身后,走到浴室去打理,韩雪菱又吃了两口饭,偷偷摸摸的笑了。
早餐倒是吃的波澜不惊,但是等秦牧刚刚打开手机之后,马上就有电话打进来了。
电话是刘大有打过来的,在电话里面他斯斯艾艾的,说那个市委的小秘书有点关系,事情有些不好办。秦牧早上的好心情因为刘大有的这个电话弄得没有了胃口,躲着韩雪菱跑一边冲刘大有发了一顿火。
刘大有蔫头巴脑的听完秦牧撒完火,这才说道:“秦主任,这火你冲我,我认了,可我刘大有就这么粗的胳膊,还仗着您给我加劲呢,你的事但凡有个办法,咱老刘也不敢皱眉头。我查了这小子的社会关系,跟杨玉宾有关系。”
杨玉宾。秦牧眉头皱了一下,说道:“怎么,这事儿还闹得人尽皆知的?”
刘大有听秦牧没那么大火气了,这才笑了一下,说道:“杨玉宾是咱们北辽数一数二的大商人,谁都巴不得跟他有点关系。不过这小秘书来市里倒真是杨玉宾出的手。”
秦牧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考虑了一下,问道:“这杨玉宾在澜宁青滔是不是有什么产业?”
刘大有一阵咳嗽,秦牧就又有些生气,说道:“刘大哥,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人?跟我说实话吧。”
刘大有情知瞒不住秦牧,便低声说道;“以前咱们初来青滔,查的那个事,就是杨玉宾的产业。”
那是秦牧为了打开青滔局面,直接拿三洋制药弄了一批人,当时他就觉得在这上面肯定有说法,但是没有想到一直到自己离开北辽,才有人出手说事。他当然不会纯洁的认为这是一个巧合,而是觉得这就是杨玉宾在自己背后专门的看笑话。
杨玉宾!秦牧低着头琢磨了起来,却没有发现韩雪菱在门口偷偷的看他。
这个杨玉宾,绝对不简单,非但在北辽那边有事,在冀北、在江北,恐怕也有一定的势力。否则的话,自己在九江一动,马上就出了好几起针对自己的势力,那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这件事也提醒了秦牧,有些人开始要在水底下钻出来冒个泡了,不甘心只在下面扑腾了。这样也好,秦牧来九江就是要弄个大的,这杨玉宾一冒出头来,那秦牧就知道该从哪个方向入手了。政坛行走,事情要做,也不能太怕得罪人,真正的政治智慧,就是不能太得罪人并把事情办成了,或用另类的手段来让对手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嘱咐刘大有这段之间盯着一下那小秘书的意思,秦牧踌躇了半天,也没有给裘小婵打个电话。自己道听途说那就算了,当初裘小婵跟了他的时候,可是说过随便裘小婵离开,现在裘小婵没有表态,秦牧就着急上火,未免有些陷入下作了。而且,这事儿分明有些别的味道,他更要小心谨慎,以免被人抓住了把柄。这件事,裘小婵不表态,自己就不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出来。
走回屋子,发现浴室里面哗啦啦的流水,秦牧笑了一下,便坐在床上写一点东西。但他这电话关的时间太长了,还没等套写上几个字,那边郭少庭又打电话过来,向秦牧说了一下王五忠的交待。
对于王五忠的交待,几个人非常的重视,憋了一晚上没睡觉在商量,最后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就等着秦牧开机,让秦牧拿个主意。
在王五忠的交代中,在他手下承建的江防大坝,横跨九江市五个县,并不是平朝这一个县的大坝有问题,王五忠和他背后的人整整克扣了修坝款的三分之二,这一段大坝外面虽然是砂石混合,但是将这外表的砂石往里走不到一米,全都是苇杆活泥,就跟很早以前盖房铺的苇席子加泥一样。一旦母亲河发大水,这样的堤坝恐怕连一次洪峰袭击都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