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我眼尖地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超跑,上面走下来的人穿着花里胡哨的西装制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我无奈地笑出了声,“我那天去见的人就是他……医药公司novaten的继承人,charlie先生。”
“原来如此。”
萧逸看着查理苏戴上墨镜,往g医院走来,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下有点意思了。”
“怎么了?”
萧逸见到易遇时,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死命揉着太阳穴。听见萧逸的声音,易遇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你终于来了……快坐下。”
“我刚才想来,”萧逸坐在沙发上,“但看到你似乎在跟什么人谈话,我就在外面等了一会。”
“哦……”
易遇一想到刚才那个衣着花里胡哨的男人,头又疼起来了,“那个姓查的,novaten的继承人,刚才过来跟我谈他们药厂新研制的药。这人滑得很,家里还有点手段,而且行为举止不能以常理衡量,总之是个很难搞的。”
“我懂。”萧逸点头,毕竟能把易遇搞得脑袋都大的人,他几乎没遇到过。“刚才我在医院门口看见他了,开着金黄色超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真是苦了师兄你了。”
易遇扶额苦笑,摇摇头,“算了,不说他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萧逸张了张嘴正想把他妹妹来找他的事告诉易遇,但还是选择说了更重要的事,“顾威廉告诉我,那个酒吧有日本人操控秘术,让你妹妹以后别去那里了。”
易遇嗯了一声,意思是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有什么发现吗?”
“还真有。”
萧逸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了易遇对面的椅子坐下。“我让温晚蒲宁他们去调查,果然发现了狼人的踪迹。我想这肯定是你比较关心的,就赶紧来告诉你。”
“……!”
果不其然,易遇的表情认真起来。但他似乎又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思考。“狼人,”易遇笑了一下,“之前是我们寡不敌众,才会让狼人有可乘之机,打死了人,还伤了我妹妹。这次,我们可千万不能像从前那样轻敌了,否则就重蹈覆辙。”
“你打算怎么办。”
萧逸的双眼中闪着嗜杀神色。易遇对上他的双眼,“看来你也没忘,你的父母是怎么死在他们手上的。”
“我怎么会忘……”
萧逸笑道,后槽牙却咬紧了,“人们都说我父母死于意外,只有我亲眼见到我的父母是怎么被他们开膛破肚的!”
“好。那就好。”
易遇站起,拍了拍萧逸的肩,“干咱们这一行,最不能缺的……就是斗志。”
关于那天晚上遇见齐司礼的事情,我对易遇状似无意地提起了一次。他先是笑了笑,随后对我说我一定是喝醉了,齐司礼的棺材都被埋在墓地里五年了,几分钟后却皱起了眉头好像想起了什么,
“你确定那个男人……和齐司礼长得几乎一样吗?”
我:“我虽然喝了些酒,但我记忆力没问题。”
易遇这才开始认真思考,但半晌,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不会的,是我亲眼见到他们把棺材埋进土里的……而且人命关天的大事,陆霆不会在这件事上做手脚的。”
于是,那人就是齐司礼的想法渐渐淡出了我的脑海,毕竟逝者已逝,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长得像的一个两个也不能算什么稀罕事。而且,那个齐司礼,看起来完全不认识我,大概率也不可能是我认识的那个齐司礼吧。
不过那个明奈的身份一直像个疑影,绕在我心上,能得知她是什么人,她和齐司礼是什么关系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路边吵吵嚷嚷,一群人围着什么大声议论着。看热闹不愧是人类的本性,于是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竟是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正熟练地在画板上笔走龙蛇。
“……查理苏?!”
我可惊讶不小,他的画布上正是一幅繁华街景,有些写实,更多的是抽象。听到我叫他,查理苏回过头,脸上满是惊喜。“这不是清枫小姐吗。你也慕名来看我写生了?多谢。”
“……是啊。”我没好意思说我只是路过,“你画得真好。怪不得这么多人围观呢。”
“那是当然。”
查理苏语气沾沾自喜,却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任何骄傲自满的成分在。我扑哧一声忍俊不禁,谁知他把那张画从画板上拿了下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在下就为清枫小姐作画一幅,还希望清枫小姐配合我一下啦。”
我见周边的人群越围越多,查理苏又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他有把握,我便应下,“好,那就拜托查先生啦。”
查理苏把我拉到他的对面,又把他身下坐着的椅子放在了我身后,示意我坐下。
然后,我端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查理苏站在画板前,手握调色盘入迷地作画,指尖挥洒出梦幻的色彩,围观群众全都围着查理苏的画板,时不时发出惊叹。
不过一会儿,查理苏便招手,“画好了,清枫小姐快来!”
“这么快就画完了?”
我连忙跑过去,看到画的那一刻,我便也忍不住惊叹了。查理苏的画的确独具一格,我还以为他要为我画肖像,但实际上,画板上的画却是一个女孩子身穿白衣,站在大片薰衣草田中,那柔和靓丽的紫色恰如查理苏本人一般。她回头远望着,风将她的棕色长卷发吹起,整幅画动静结合,生动且颇有意境。
“查理苏,你真的好会画画啊!”
对于这幅画,我相当喜欢,并且这么短时间内,从构思到落笔,完全能体现出查理苏本人的创造力。见我喜欢,查理苏也十分有成就感,他将那幅画拿下来递到我手中,“清枫小姐喜欢的话,就请收下这幅画吧。”
我爱不释手,连连表示感谢,查理苏笑了,收起了画板和椅子等用具,向围观群众告别。然后,他向我招了招手,我便也点了点头,招招手和他告别。
东洲集团总部。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人大步走在走廊里,路过的员工纷纷向她点头致意。她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外站定,敲了敲门,然后便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一个妆容精致的白发女子坐在董事长办公桌前,面露不悦,“你倒是不见外。”
“是你叫我来的。”
高马尾女人说话的语调确实不像本国人,她的胸口名牌上写着四个字,“中村明奈”。
尹夏手中的钢笔被攥紧了,“我让你盯着的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明奈干脆地答,“但我们好像被复生那边的人给盯上了,他们去东河查了很多次。”东河,就是eastriver酒吧,东洲集团的秘密据点。
“查吧。”
尹夏笑了,艳红的唇露出一个弧度,“你不是已经让人把痕迹都处理掉了吗,我倒要看看复生还能查出什么来。”
明奈点点头,她正想走,突然门被敲了几下,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尹夏道,“进来。”
门开了,柏薇面上十分严肃,但声音中难掩胆怯,“尹董事长,这是您要的这个月的销售报表……”
“好。”尹夏道,“辛苦了。”
交完材料,柏薇连忙退了出去,像是身后有鬼追着似的。尹夏皱皱眉,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明奈笑笑,“这女孩是魅魔,怪不得会这么怕你。她是谁家的女儿?还是个oga,家里人真放心让她这种特殊种族独自出来工作啊。”
“是柏家的。”尹夏道,“她哥哥柏源,正在办evan的案子,据说因此被复生盯上了,还‘特殊关照’了一下。”
“不容易啊。”
这边,柏薇交完材料,我见她急匆匆回来,脸白了一个度,连忙问,“怎么了?尹董给你脸色看了?”
“那倒没有……”柏薇抖了抖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她,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弄得我只想跑,都变成本能了……清枫,你有这种感觉吗?”
“我……没有啊。”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可能我还没见过她本人吧。”
柏薇还是一阵后怕,但她看得很开,“算啦,别想了,清枫,我哥等会下了班来接我,不如跟我回家一起吃饭吧!你知道的,我哥做饭很好吃!”
“我——”
我本想拒绝,但对方的哥哥是柏源,人很好,还帮了我很多忙,于是我便恭敬不如从命,毕竟……谁不喜欢做饭好吃的帅哥给自己做饭呢!
查理苏回到了他父亲的住所,那个精致的,金碧辉煌的,房子。但对于这个地方,查理苏只能想到“囚笼”这两个字。
查兆澎正在沙发上坐着读报,见到儿子回家,他向他打招呼,举手投足间十分得体,只不过他亲爱的儿子,对他视若无睹便是了。
“我的孩子,”他道,“今天你也去找你母亲的下落了吗?”
“不,”查理苏干脆地拿出了画板,画具和凳子,把它们整齐地摆放好,“我去写生了。”
“哦,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母亲呢?”
查理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对着自己的父亲展开了一个微笑,“因为她从我三岁时就抛弃了我。她不配被称之为我的母亲。”
“别这么说,charlie。”查兆澎认真地和他解释,“我相信你的母亲是一直爱着你的,你也应该相信这一点。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啊,”查理苏点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就没想过要找她吗,我的父亲?”
听了儿子的话,查兆澎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紫色的瞳眸望向窗外,似是在回忆。
“我找了她这么多年了……”
查兆澎叹了口气,“她若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是啊,charlie……你的母亲一直爱着你,正如我爱着她一般。只是,她不肯原谅我,无论如何都不肯。”
查理苏笑了笑,“所以,父亲,您放弃吧。母亲若是有更好的生活,她哪还愿意回来。”
他望着自己父亲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可笑,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夜深了,查理苏回到了柏源的住所。而房子的主人柏源,尚在为a市百姓的安康而夙兴夜寐地加班,工作,查案,破案。
“表哥,你回来了啊。”
柏薇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抱歉啊,表哥,今晚的饭没有剩下的了……刚才还招待了客人的,但不知道你要回来,就没做那么多。”
“没事,”查理苏瘫倒在沙发上,但语气依旧轻快,“我早就吃过了。你表哥都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像是能饿着自己的人吗?”
“……不像,但也没成熟到哪去。”柏薇耸肩,但一看到他今晚回来,就瞬间能猜到是又和查伯父吵架了。
查理苏就当没听见,心情大好,像变魔术般变出了一张画来。画上,一个年轻的棕发女孩穿着白衣,手捧着向日葵,对着太阳微笑。她的容貌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咦?”
柏薇好奇地凑上来,“表哥,你这画的是……”
盯着画上的女子,柏薇只觉得怎么看怎么眼熟,奈何查理苏只画了个侧脸,主要描绘的还是下巴,柏薇无论如何也不知道到底是谁。
“没,随便画画的。”
查理苏笑笑,连忙把柏薇打发走,自己再次躺在沙发上,将画仔细叠好,收在胸前口袋中。闲着也是闲着,查理苏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节目,正在介绍最新上任的司法部副部长,一位年少有为的天才神童,名叫夏鸣星。新闻报道中说他15岁就在美国读完了大学法律系的硕博,前几天接替司法部副部长的职位,年仅18岁。
夏鸣星穿着一身西装在媒体前露面了。他一头明艳的橙发,炯炯有神的绿眸,正伸出手,向摄像机和台下的观众挥手致意。
摄像机扫到一个位置,查理苏瞪大了眼。他的右耳廓,有一道细碎的,颜色很浅的,树枝状的纹身。
“……!”
酒店里,我刚洗完澡,擦好头发便坐在床上,同样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恰巧电视上播放着新闻节目。只不过,电视上那橘发男孩微笑着说着什么,我却不关心。
看到那人耳侧的纹身,我整个人猛地站起身,气血都上涌了。那些陈年往事,我几乎马上就要淡忘,但生活总会打出一个措手不及,那个死而复生的齐司礼是这样,这个夏鸣星……也是这样。
我的父母都是beta。两个beta能够结合已经是闻所未闻了,居然还生下了一个孽种——我。我的父亲是在逃罪犯,我的母亲为了生我而拼了命,到最后难产,生下我便撒手人寰。因为母亲的死,我一直不愿意接受我的父亲,他在母亲怀胎八月时就因杀人被判死刑,后来因良好表现而改为无期,在母亲痛苦生产时,他甚至没能陪在她身边。我只见过他一次,在我满18岁去探监时,桂阿姨走关系让我可以和我的父亲见上一面。
父亲那时已经骨瘦如柴,见到我时,没说几句多余的话,便从喉咙中掏出一张带着血迹的皱皱巴巴的胶卷,郑重而虔诚地将它递给了我,然后便上吊自尽了。
“他是可以……改变这个国家命运的重要之人。”我还记得他如是说。
现在,看着电视里的人,嘴唇一张一合,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却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话。后来那张胶卷,易遇用科技手段将它复原了,上面只有一个小男孩,胖嘟嘟的,豁着牙,拥有和面前电视上那人一模一样的五官,右耳耳廓上拥有非常明显的一个树枝形纹身。
胶卷下面还有一串数字,526,看着像是某个日期。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了父亲去世两年前就写好的遗书,似乎早就料到他自己会有自杀那一天。他在遗书中写下,他不仅杀了人,杀的还是这个男孩的亲生父母,然后将襁褓中的男孩带走了,只是他一路颠沛流离地逃避警察,不小心将男孩遗失了。我父亲还说,他得知最近这个男孩再次出现在a市,让我务必找到我这个弟弟,否则我父亲将会死不瞑目。
那时我还很叛逆,本就不喜这个父亲,现在又把这个拖油瓶交给我了,我一度怀疑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这个男孩才是。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反正这个男孩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找到了对我也没好处,我只想无事一身轻。
反倒是易遇劝我找,他说这个树枝形的纹身不像后天纹上去的,反倒像是胎记。这种形状的胎记甚为少见,陆沉便有一个类似的,只不过是狼形,在胳膊上。陆家的祖上也和北地雪狼有渊源,这个男孩的树枝形胎记,多半也是和森林有关吧。
想起陆沉手上的图腾,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招致狼人的袭击?被狼人抓伤的我的脖颈现在基本全都好了,在易遇悉心的照顾下,他的特效药让我好得很快,可是爱人离去的伤痛,哪有那么快好呢。这大概就是我始终没能接受其他人的理由吧,曾经我一度认为不会有更爱我的人出现了,但等到我身边有其他对象时,我却又踌躇起来。
来不及多想了,这个夏鸣星已经抛头露面,他或许不知道我在找他,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被我父亲害死的。我该怎么和他相认呢?杀父之仇就不共戴天了,更何况是杀了他全家,我自己一个人一定是不行的,必须要告诉易遇才行……
于是,我摸出手机,刚拨通,我连忙压低声音道,“哥,有件事挺急的,你帮我查一下——”
话还没说完,浴室里走出一个男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
“干嘛呢?”
“……!!”
我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身上的衣物完好。身边那人也和我一样,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一言不发。只不过,我身上虽然完好,他却赤裸着上半身。
终于,我忍不住了,坐起身,“还要这样多久啊我说?”
我身边,查理苏歪过头,看见我沉不住气的样子直笑,“这就等不及了?好戏还没开始呢。”
我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脑子里肯定没什么好主意……不过为什么是我啊?!”
“好好好,先别气啊,”查理苏安抚我,“那当然是因为没有其他人愿意帮我了——只有你了清枫小姐!你就看在柏薇的份儿上,帮帮我吧……”
我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瞧他煞有介事的样子,还不是只能用柏薇当借口!不过话说回来,他和柏家居然是表亲,这事我还是头一回知道。
明白此事对他的重要性,我连忙正经起来,“我没怪你。虽然是看在你表妹柏薇的份儿上,但是如果我真不打算帮你,就不会瞒着我哥出来跟你开房啊。”
“嗯——这么说倒是也没错。”
查理苏点点头,话里又开始暗戳戳拍自己马屁,“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了,否则如果让其他人来,保不齐直接就爱上我了呢,唉,想想还挺麻烦的。”
“……”这话说的,我忍不住嫌弃,但盯着这少爷看,倒是也确实有几分魅力,帅而多金,难怪他被称为钻石王老五呢。是啊,他说的也对,作为陆沉的未亡人,我不能,也没有资格这么短时间内就喜欢上查理苏,当然,别人也同理。
查理苏见我打量着他,又忍不住bkg起来,“怎么啦?看我看得太着迷了?”
“……”我真服了,到底刚才是怎么会觉得他有几分魅力的……
就在这时,查理苏表情突变,一脸严肃地皱起眉将我按住。我屏息聆听,门外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他做了个手势,于是我顺从地躺下来,他欺身压在我身上,还不忘将被子遮住我们。
“charlie……”
我用尽毕生最柔的声音呼唤着查理苏的名字,然而,下一秒门被踹开,我配合地尖叫一声,伸出手捂住脸。查理苏回头迅速用被子,枕头一类的物品驱赶来人,但即使是如此,还是被举着摄像机的记者拍下了几张照片。照片中,查理苏赤裸着上衣,身下只穿着内裤,而照片中躺在床上的人,却看不清面容,有几张甚至连头都没露出来。
我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查理苏本来要送我回去的,但还是被我礼貌拒绝了,出了这样大的事,他的行踪必定会被人密切关注,我还是离他远一些比较好,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走之前,我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这个男性alpha,身上的信息素是醇香的玫瑰味,似乎与他的气质不相符,但却无端地很衬他。我与他在被子下离得那般近,虽然一切都是假戏,但a和o人种生理上的互相影响,是骗不得人的。
被那群带着摄像机的记者这么一闹,当房间内终于归于寂静时,我的幽兰味信息素还是不自觉地冒了出来。我连忙紧张地推开查理苏,开始翻我的包。
查理苏皱眉,似乎很不理解,“你在干嘛?”
“找抑制剂。”
我简单回答了一下,谁知手立刻被抓住。查理苏眉头微皱,似乎真的不懂,“为什么需要抑制剂?如果你需要标记的话,找alpha不就好了,我可以帮你。”
我哭笑不得,这大少爷,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查少,你之前没有标记过oga吧?ao标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o被a标记之后不只是生理上的归属,心理上也会产生依赖的,oga会感觉自己特别需要这个alpha的信息素,只想和他呆在一起,严重的甚至分开几小时都受不了。所以,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不过确实,易遇跟我说过novaten虽然制药,但没有生产过信息素抑制剂,难怪他不懂这些。
查理苏沉默了,半晌,他还是放开了我,“对不起……我唐突了。”
“没关系。”
我吃下易遇配好的抑制剂,便离开了,留查理苏一人,在宾馆房间内静静思索。
这边,我匆匆赶回家,路过sakura咖啡店,却发现本该早已闭店的sakura中,似乎有两个女人发生了争吵,一个是小樱,另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看不见脸,但她梳着高马尾,我便也大概猜得出是谁了。
我推开门,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推开了。两人正在用日语激烈争吵,见我这个不速之客擅闯,明奈的眉头一皱,一丝狠厉爬上她的脸。
“你!”
“清枫?”
小樱回过头,表情十分惊讶,还有点难看,“你,你怎么来了……”
我走过去,看看小樱又看看明奈,不清楚什么状况,于是发问,“你们在吵架?”
“哦……也没有,”小樱笑笑,“别担心,一些家事。对了,清枫,还没和你介绍,这位是中村明奈,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伴侣。”
“……!”
伴侣?!我有些吃惊,我知道小樱是beta,明奈似乎是alpha,ab结合虽然也不是稀罕事,但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倒是明奈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不仅是法律意义上,现实里你也是我妻子!”
小樱白了她一眼,根本不理,我这才开始重新审视起这对情侣,明奈人高马大,雷厉风行,小樱比她矮一头,温柔可人,虽然两人都是女性,但很显然是极为般配的。
我见她们似乎还有些话要说,暂时吵不起来,便找了个借口回避了。小樱目送我离去,又斜了明奈一眼,转头便用日语道,
“不是说了让你别来找我了吗。你要是还坚持跟着那个人,就别当我是你妻子了。”
“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我也不能不听尹夏的。”
明奈叹了口气,坐在了小樱面前的那把椅子上,“我无法放弃任何一方,这是为我们两个的将来考虑的。现在,我还不能离开东洲集团。”
“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知道,更不想参与。”
小樱叹了口气,摘下身上的围裙,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跟着她一天,你就可能死在我前面,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蓝鲸酒吧沙发卡座,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一个白发老人垂手立于一旁。
银发男人将手中的莫吉托往桌子上一放,浓眉下的大眼盯着面前的男人,“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你说谁?”他面前的金发男子接话道。“克勒曼,不要明知故问。”银发男人皱起眉,“有人说他们曾出现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很不幸,charlie,”克勒曼叹了口气,“你让我们查的那个叫齐司礼的人,他的资料一个字都找不到,更别提照片了。”
“哦,是这样啊。”
查理苏若有所思,“辛苦你了。假如这个齐司礼不是寻常人类,那就大有文章了。可凭借你的能力,也不会一个字都查不到啊?难不成真的……”
克勒曼摇摇头,反而调侃他,“对了,我听说前几天,你开房被拍了?因为这事,你爸可头疼不少吧。”
“吉叔。”
查理苏突然叫那个老人,“这里暂时不用你了,你回去吧。”
“是,少爷。”
老人笔直站立着,他恭敬地向自己的老板鞠了个躬,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吉叔走了之后查理苏终于正色,开始直面克勒曼向他抛出的这个难题。他倒是没介意,虽然这问题有些敏感,只是端起手中的酒杯,勾起唇,“这不是正合他意么。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我游戏人间,出点什么事,不正在他意料之中么。他就又该有理由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我说你和你爸,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吗,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克勒曼属于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查理苏烦躁地挥挥手,“哦,”他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一桩事,那个姓夏的,什么也没查到吗?”
“没有。”克勒曼道,“不是,大哥,人家夏鸣星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司法部副部长,怎么可能轻易就让我查到他的资料呢。”
“夏鸣星什么年纪倒是无关紧要……”
查理苏喃喃道,“只不过他耳朵上那东西有名堂。那个纹身——”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总觉得,找到了那个树枝纹身,就很快能发现一些惊天秘密,说不定……和自己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
g医院。我本来是来找易遇的,可谁知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而且,今天的g医院比往日还要忙,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狼人伤人事件数量骤然攀升,病人伤者大量涌入g医院,医生都有些供不应求。易遇最近也是忙得不行,累得快要四脚朝天了。
我来到医院,眼前的情况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长到这么大都没见过g医院有这么多病患,各种信息素的味道交杂,人们的呼喊声,求救声,痛苦的呻吟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每一个医护人员似乎都提心吊胆,匆匆走过,哪怕是这样也尽力按部就班地工作着。
易遇呢?
我与大批行人逆向走过,第一次感觉易遇的办公室这么遥远。来到了易遇办公室前,却发现门紧紧锁着,我心生疑惑,易遇不在办公室,那他又去了哪呢?
此处的人少了许多,我站在门口,摸出手机,准备再尝试一下联系他,却发现远处缓慢地走来了两人,一个男人,穿着黑色风衣,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模样,戴着淡蓝色的医护口罩。
我的目光停在了男人的身上。不为别的,只为我曾经被他救过一命,在eastriver,他替我解开了古东方幻术的咒缚,才让我得以脱身。
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姓名,我见到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男人显然也看见了我,他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步子却停了下来,小男孩也对上了我好奇的目光,但他往男人身后缩了缩,似乎是怕见生人。
是他的儿子吗?他看起来这么年轻,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他带着儿子来到了我面前。我连忙打招呼,有点尴尬,又尽量不失礼貌道,“好久不见……”
“嗯。”男人点点头,表情依旧是很严肃,如同我初见他那样,“好久不见。”
“这是你儿子吗?”
我弯下腰,尽量与小男孩拉近距离,小男孩点了点头,男人也道,“是,他今天感冒了,所以带他来看病。”
“哦哦,是这样啊……”
我怜爱地望着小男孩,不知怎么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亲切感,想要摸摸他的小脑袋,但怕吓到孩子,还是忍住了。大概是我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孩子了吧……我心中无限失落,这是老天给我的惩罚……这就是我的报应。
心下叹了口气,我站起身,从手包里翻出易遇的明信片,“虽然有点冒昧……这是我哥哥易医生的联系方式,他认识这个医院里的儿科专家,以后如果孩子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他的电话……”
我从包里拿出一支笔,在易遇的明信片背面写上了我的电话号码,将纸片递上前,诚恳又惶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希望能为您和孩子做些什么,以后如果能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定会拼尽全力的。”
“嗯。”
男人点点头,收下了我手中的名片。他虽然冷冷的,但确实是个好人,我这样想着,又忍不住发问,“您方便告诉我您的姓名吗?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顾时夜。”
男人脸上依旧没有十分明显的表情,报上姓名之后,对我点了点头,便牵着孩子离开。小男孩有些不舍地回头看我,向我招手拜拜,我便也遗憾地向他挥了挥手。
没有找到易遇,我便回到了家,准备过会再联系易遇,毕竟二十六岁的人了,不可能照顾不好自己。更何况……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回到家里,我立刻打开电脑,查询一切有关夏鸣星的资料。这孩子从小在美国长大,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十岁以前的资料干干净净到有点离谱的程度,十岁时却突然跳级,上了美国加州最好的中学。夏鸣星十岁以前的经历,就这样简单地被草草带过了。
同样的,这孩子十岁以前的照片也相当断层,只有十岁以后的照片,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留着中规中矩的短发,右耳耳廓依然是最明显的树枝状纹身。
假如当今的司法部副部长夏鸣星,就是我父亲偷来的那个男婴……我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宁可背着杀人罪名也要偷走他?而且还以死相逼要我找到他?……
直觉告诉我这和他耳朵上那个纹身脱不开干系,于是我将易遇早些时候帮助我复原的那部分皱皱巴巴的胶卷扫入到了电脑里,得到了一张不太清晰的树枝纹身图。虽然易遇已经用ps尽力帮我提升了清晰度,但胶片的复原度有限,我只能暂时先用这张图全网搜索看看是否有相关信息。
很可惜的是,资料似乎被什么人封锁了,维基百科上一片空白。我一无所获,摇摇头正想打电话给易遇,我拿起电话的那一刻,哗的一下,满屋漆黑,电路毫无预兆地跳闸了。
可想而知我的惊吓程度,我“啊”地一声,几乎喊出了我这辈子的最大音量,电话离手掉到地上的那一刻我也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双膝跪地双手捂头。半晌我还回不过神来,直到住在旁边的邻居听到惨叫,过来敲我的门确认我还安好,我才能稍微镇定下来。
这下我更加确认夏鸣星的身份存疑了,至少他耳侧那个纹身一定有问题,否则他不需要这么煞费苦心地防着我,以及防着任何一个企图探查他身份的人。
夜幕降临,一个有些狭小却很温馨的单人公寓内,萧逸湿着头发裸着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的黑发还没擦干,往下滴着水,滴到他宽阔的肩和健壮狭窄的腰腹,最终流入了他围绕在腰间的毛巾中。
隔壁卧室的房门依旧紧锁着,萧逸知道哥哥萧寒在休息养病,于是尽量把自己的脚步放轻。他来到自己的房间,随便找出一条毛巾简单地擦了擦头发,用还湿着的手划开了手机锁屏,屏幕上霎时出现一道水痕,像放大镜一般放大了屏幕上的消息。
3个来自手机联系人【易遇】的未接来电。
萧逸暗叫不好,师兄的来电错过了的话会变得很麻烦。“喂?师兄,对不起啊,我刚才在洗澡……”萧逸压低了声音,但他的语气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师兄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听着听着,萧逸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你说什么?”萧逸的语气冷了好几个度,“居然还有这种事?”
“放心吧,”许久之后,萧逸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在x大那么多年也不是啥也没学的,至少黑客这方面我还算得上学了个十中八九。”
“夏鸣星……”
萧逸解下腰间的毛巾,露出黑色的平角内裤。他一把将毛巾扔到床上,“有意思。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还是我低估了陆沉的执着心啊。”
经过那次惊吓后,我连滚带爬地搬回了易遇的家里。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喝着热姜汤,我还是觉得人就是要认怂的,更何况我一个小小oga,不认怂还能怎么样呢。
关于我和查理苏“开房”的事情我当然是没告诉易遇半个字,也是没什么机会说,我自从回易遇家后便被吓得生了一场病,其中有些意外有些人为,一则我确实惊吓不小,二则是易遇说一旦有人知道我想要调查夏鸣星,及时装病也是为了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你还真别说,易遇对于让我装病这一点还是计划很周密的,他甚至请来了萧逸帮我看病。虽然萧逸是x大医学系的高材生,但他居然对黑客技术也很有研究。他黑进过国外很多网站,也因此精通一些高难度的英语术语。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身边的人都不简单,果然,易遇很厉害,能做易遇的师弟的人,自然也很厉害。
可是让医学系的高材生给我熬姜汤,还端到我床边喂我喝下去这些事,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吧。我满脸不好意思,“那个,萧逸,我自己可以的,还没病到下不来床的程度。”
“不行,”萧逸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我是学医的,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师兄说让我照顾你,我当然不会让他失望的,不然他去上班也不会安心的。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乖乖听话就是了。”
萧逸比我大两岁,现在这番样子倒真像是个知心哥哥了。我反而觉得现在和萧逸的相处模式才算是真正的兄妹,反观易遇……他对我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似乎都太强了。
“萧逸,”我犹豫再三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其实你知道易遇他不是我的亲哥对吧……你会不会觉得他管我管得太严了,不像真正的兄妹?”
“嗯?”萧逸一愣,“我觉得还好吧,因为我没有妹妹,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算是真正的兄妹。”
“对不起……”
我这才想起来萧逸是家里最小的,他还有个哥哥,便自觉地道歉,不该提起这件事。但萧逸完全没在意地笑笑,“没关系的啊,我倒是觉得师兄真的很疼你,他还没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你很幸福啊。”
我听后更羞愧了,假如萧逸得知我和易遇并不仅仅是兄妹,还有……
到那时,我又要用什么脸面去面对萧逸这张认真的脸呢。
易遇昨晚“照顾”了我一夜,一大早就走了,也是我们彼此都心怀鬼胎,不敢把我们的关系透露给萧逸半分。他将我抱在怀里,轻咬我的腺体,酥酥麻麻,让我情不自禁轻哼了好几声。还是他眸子暗了暗,沙哑着声音说如果我再哼他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我才吓得闭上了嘴,一动不动乖乖在他怀里任他亲。
复生集团总部。易遇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了总部,看起来心情不错。“早上好,易先生。”每个见到他的职员都向他问候。他进电梯一路上了顶楼,走进了最里间的办公室。里面的人一见他进来,讲话也没跟他客气,“都说易先生是最兢兢业业工作的,怎么几个月不见就变得这么消极怠工了?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能不能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呢,表舅?”
面前,穿着西装在老板椅上翘二郎腿的英俊男人,易遇的表舅,桂夫人的表弟,桂翼,这个刚刚三十出头的男性刚从布达佩斯回国。作为复生集团的最高领导者,桂翼和易遇便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个组织全权垄断给自家管理了。复生研究所,就是易遇借复生集团的名义自己创立的专门研究狼人的组织。
“刚才有个小姑娘来找你,见你没在,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过目。”
桂翼将一份文件拿给易遇,还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我才离开国内几年,你把这里的成员都管教得这么服服帖帖的,以后还真是不能小瞧你这个年轻人。”
易遇用眼睛简单扫了一下这个文件,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桂翼见他面露难色,便也不想打扰他工作,直接让他自己处理了,对他来说,面前这个外甥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了。
转眼间易遇坐电梯一路来到了地下一层,一道厚厚的铁门横亘在电梯前。易遇扫了一下自己的指纹和虹膜去解锁,大铁门便轰隆轰隆地缓缓打开。
一进铁门内,此起彼伏的野兽吼声便不绝于耳,烦躁的,凶狠的,有气无力的。一个个笼子在两旁摆放整齐,里面有各种毛色的成年体的狼,灰白的,灰黑的,各种体型。还有许多介于狼和人之间的生物,他们有着狼的体型和四肢,但却有着人的皮肤和五官,复生集团,wes,以及政府的人向群众统称他们为——狼人。
一个穿着白衣的黑短发实习生小姑娘见他来了,连忙转过头鞠躬,“易先生!您来了!”
“阿兰。”易遇向他点头,“你和我说的那个代号122实验品,出什么问题了?”
小女孩就是刚才桂翼说的小姑娘,实习服上的胸牌写着她的名字,“阿兰”,她一路小跑着来到122实验品所在的笼子前,“122几天前来到这里时还昏迷着,现在苏醒了,我怕他出什么问题便赶紧通知您了……”
易遇也来到关押122的笼子前,只见里面的棕发男人正靠着墙角休息,双眼紧闭,看不出他的状态如何,是睡着了还是昏死过去。他的脸上早已没有金框眼镜,身上满是血痕淤青,脖子上一道刀伤格外瞩目,几乎横亘了他的整个脖颈,还在渗着血。他的身上还保留着狼的特征,胳膊上关节处的银色毛发,以及脸庞上微微突起的狼嘴轮廓,都标志着他是一个即将狼化的狼人。
“……122实验品,姓名……陆沉。”
易遇拿着手中阿兰给他的文件,眉头微皱,“临死关头假死阻碍了他的狼化,让他从鬼门关活着回来了,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昏迷着的陆沉,胳膊上有着那个熟悉的狼形图腾,此时此刻正微微闪光,发着烫。
“122每天吃的东西,有按时给他送来吗?”
“每天都在送,”阿兰答道,“只是122有时不肯进食,只是坐在笼中发呆,医护人员想给他治伤,都被他反抗拒绝了。”
“他现在具备人类的思维能力么?”
“不具备。”阿兰摇摇头,“或者说是,不完全具备,有时对人类的语言反应较迟钝。”
“呵,是么?”
易遇笑了笑,没想到曾经那个叱咤商界的男人evan,如今竟变成了这副人不人狼不狼的模样。阿兰望着易遇的模样,竟觉得一丝寒意从脚底袭上来,“易先生……我们要怎么办?”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男人……evan,是我妹妹的未婚夫。”
易遇说到“未婚夫”三个字,语气下意识地重了许多。只是当听到“evan”时,陆沉的眼睛“唰”地睁开了,那很明显是属于狼的金色瞳仁。“易先生,你看!”阿兰叫道,“他醒了!这说明他还是可以听懂自己的姓名的。”
“陆沉。”易遇俯下身子与他拉近距离,“陆沉。陆沉。陆,沉。”
易遇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陆沉这个名字,笼子里遍体鳞伤的狼人口中发出警戒的呜咽声,但却缓慢地屈起前腿靠近了易遇的方向。“他的情况稳定了很多,”易遇通过近距离地观察,得出了这个结论,“但他的身体状况很瘦弱。”
“是的,”阿兰皱起眉似乎在可怜他,“122进食的量比较少,我们也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可狼的嗅觉比人类灵敏数十倍甚至数百倍,陆沉甚至不需贴近易遇,就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味道,是那股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
幽兰。
“呜嗷嗷——”
那一瞬间,陆沉疯了一样,喉咙中发出嘶吼,用锋利的前爪抓挠,却被铁笼子阻挡。易遇也不是傻子,他早就料到陆沉的攻击性行为,便及时后撤了几步。反而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阿兰吓了一跳,“易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没伤到我。”
易遇眼中的得意越发浓烈,“都这副尊容了,他对于我妹妹还是那么执着。”
“看来我真是小看了陆沉对我妹妹的执着心了。”
临走时,他撇下这么一句话,“122实验品出现狂化征兆,把122用铁链拴起来。”
“查得怎么样了?”
萧逸最近一直暂住在易宅,毕竟要替我和易遇暗中调查夏鸣星,他独自一人住在公寓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也容易连累他哥哥。
这时,萧逸正在用易遇屋内的电脑疯狂敲键盘,尽力搜寻夏鸣星和他的纹身的蛛丝马迹。易遇来到他面前,给他倒了杯茶放在电脑桌上。
“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也没关系的,”萧逸根本没空搭理易遇,“我就不信以你们易家今时今日的地位,他夏鸣星还能来你们家窃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易遇叹了口气,“反倒是这种事把你一个无关人员牵扯了进来,实在是抱歉了。为此我也得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谢谢了啊师兄。”
萧逸没有跟易遇耍嘴皮子,“我已经黑进了司法部的内部网站,只能暂时停留在这个阶段,随后我设置的电脑系统会自动搜寻夏鸣星的相关信息,并把其他无关干扰信息排除在外。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希望你的好消息……不要让人失望。”
易遇说完便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