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懿站起来,视线从床面到尤新,又到顾家父母,随后她的视线又转移到了病床上。
直到葛懿的视线定在临时加的病床上,尤新才终于意识到病床上脸被包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的人,正是他的妻子,顾羽羽。
“羽,羽羽!”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只露出双眼的人就是他今早还兴冲冲离家的妻子。
他感到脑子里一空,身子几乎是本能的往后倒去。
幸好,他身后站着顾爸,他扶了他一下,又在他耳边说:“尤新,镇定一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他脑子里一阵清明,他下意识的摸向小腹,是的,他不是一个人,本来他是想告诉她好消息的,没想到她却先给了他一个几乎是能够一下子打倒他的消息。
他站直了身子,稳定了下心绪。
他走到病床边,蹲下身子,握住了顾羽羽露在外面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若不是那微弱的脉搏跳动着,他会以为她……
他不敢继续往下想,现在支撑他的只有她……
顾妈看着面前的场面,心中忍不住叹气,都是造化弄人啊。
“葛律师?”顾妈对葛懿略有耳闻,当然这些耳闻都是因为与信东有过的交集,对于现在出现在女儿病床边的是葛懿,她也有些吃惊。
葛懿抹了把脸,憔悴的面孔被换上了礼貌而疏离的表情。
“顾伯母,您好!我是葛懿,您叫我小葛,或者葛懿都可以。对不起!是我没能照顾好羽羽,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顾妈便打断了她的话。
“葛律师,我想知道我的女儿为什么出了车祸,医院也有空的病房,她却被安排在了走廊。你没有照顾羽羽的义务,但她在你的地盘出了事情,你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是吗?”顾妈的确对葛懿有耳闻,但其中葛懿与自己女儿在校期间的一些小纷争这件事,她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孩子们之间的事,她不想插手,毕竟没有哪位母亲能陪着儿女一辈子,路要他们自己走。
可现在,女儿在冀东市出了事,无论作为朋友,作为同校的校友,亦或者对手,她葛懿都该有个说法。
“我……对不起,伯母,是我高估了自己的位置。”一句话便说出了葛懿此时此刻心中的所有感触。
她跟着救护车来的,她以为凭借自己的人脉,无论如何都能让顾羽羽得到最好的救治,住最好的病房。
可惜,她没想到那些人会做的那么绝,如果不是她以律师身份,让医生抢救,说不定现在顾家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一想到她欣赏的学妹会变成一具尸体,她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我不想听你如何忏悔,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件事,是信东做的,是?不是?”顾妈表情淡然,语气却透着极度的危险。
葛懿以为顾妈只是一位普通商人,但此刻从她身上传递出来的讯息及气度,让她有了一些怀疑。
这些怀疑并未让她停顿很久,她没心思权衡利弊,作为一名心存理想的律师,她已经决定从信东退出。
“我以为信东只是贪图小利,没想到他们会做出违背法律的事。我找人查过那辆出租车,不是本地牌照,司机目前下落不明。”葛懿没有正面回答顾妈,但其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