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9日收入:
……
支出:
医院扣费:5117
吃饭:10
……
1月6日收入:
家教:100
宵夜店:100
支出:
交通:6
吃饭:10
……
刑赫野随意翻看着纸质差劲但已经写满了大半本的小册子,脸色越来越臭,手不自觉停了下来。
他抬眼看向跪坐在那里的夏小梨,她低着头一动不动,像化成了雕塑。
不知怎么,刑赫野感觉她更小只了,瘦得像是轻易就能掐断骨头,怪不得抱起来手感差点,硌人。
一天吃饭就花了10块钱,吃的馒头蘸凉水吗?!
怎么会有大学生从早到晚天天都在打工,就挣那几十百来块钱?
该死的,现在社会工资水平就这???把人小孩当老驴使呢???
难以形容的不悦在心口搅动,又像是有一只手在拉扯心脏。
刑赫野自认是个纨绔狼戾没什么良心的资本家,此刻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愧疚,手里旧旧的小账本,竟有些烫手。
他喉口发堵,滚动了几下才开口:“夏小梨,你有病?”
夏小梨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
豆大的眼泪,“啪嗒”,从女孩泛红的眼眶掉下来,溅在桌面上。
澄澈杏眸里的受伤,叫人看了心口一刺。
刑赫野这才发觉自己的话有歧义,手指蜷了蜷,移开眼,硬邦邦改口:
“我是问,你每天被医院扣那么多钱,是生病了?”
话说到后面,语气甚至有几分古怪的轻柔,似生怕惊动了什么。
夏小梨反应过来自己误会了,别开脸,飞快擦了眼泪,只含糊地说:“家里人生病了。”
刑赫野却眉心微蹙。
资料里说,她是被舅舅收养的,最近也搬出来了,是什么家人生病了,让她一个小姑娘承担?
他按下心里的疑问,低咳一声:
“看在你打扫得很干净的份上,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夏小梨轻轻吸了吸鼻子,真心实意感激道:“谢谢刑先生,明天离开前我会把冰箱的东西都清干净的。”
?
刑赫野神色微变,当即说:“我没说要炒你。”
语气有些急,连身体都微微坐直了。
夏小梨勉强收拾了情绪,抬起还湿润的眼来,“知道的,我会每天按时来打扫的,刑先生如果要用餐,可以发个信息通知我。”
这话没毛病,任何保洁、厨师都是这么干的。
但刑三爷觉得有毛病,“不行!”
夏小梨一愣,随即有些失落地垂下眼尾,像落水小猫。
“我知道了,这段时间给刑先生添麻烦了,我……”
你知道什么知道!
刑赫野直接打断她,不满极了:“我每天都要吃早餐,还得等你大老远过来?”
夏小梨一默,觉得事情似乎有转机,乖顺道:“我可以起得很早的。”
“我不喜欢大清早有人从外面进来。”
“……”这又是什么毛病?
夏小梨为难:“那……”
“那你就继续住在这。”
刑赫野直接拍板,又提要求:“记得每天早上7点做好早餐,8点前打扫好健身房,其余的,你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