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深本想直奔房内,陆谨言却错身将他拦下,“寨主可知男子汉大丈夫,做怕的是什么?”
蒋深额头青筋一跳,又来了。
陆谨言看着蒋深脸上的巴掌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寨主岂可因为女色耽误自己的前程,你当知道自古美色误国,蒋兄,你我也曾游历江湖,见过女子背信弃义利用男子行事还少吗?寨主切不可贪恋女子没了边界。”
蒋深眼眸如鹰般锐利,随后垂眸勾唇道:“陆兄怕是将我定位太高,熟不知我偏生便是愿为褒姒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话罢便抬步离去,陆谨言一口气憋在心口半天提不上来,捶胸顿足失了往日的风度,明明本是王侯之相岂能甘为马前走卒。
天地一方的此时,除了陆谨言气的捶胸顿足外,皇宫内被罚跪了一夜的安宁同样恼怒,她生气蒋深送发簪给一个寡妇,愤恨沈玎珰不过是郡主却敢以下犯上,恼火父皇不肯为她出气,就连母后也因为她说的话训斥与她,自小众星捧月活在蜜罐中的安宁死死的咬住唇畔,越想越委屈。
天已经蒙蒙亮了,寝宫门稍稍欠开,自内走出一个两鬓斑白的嬷嬷,长叹一声问道:“公主可知错了?”
眼眶含泪,安宁咬唇不发仍旧一言,嬷嬷摇了摇头,正要回宫内时,便看到身着一席黄袍绣芰荷素袍的清俊男子走近,忙上前拜礼,“太子殿下。”
李珣点了点头,嘴唇带笑,一派温润,“母后可起了,今日打秋头,本宫早朝前打算着与母后一同用早膳。”
嬷嬷点头,转身回宫内禀报,李珣立在安宁一侧,轻柔一笑,“安宁为何这般心急?”
安宁咬了咬唇,她知道母后之所以这般生气并非是她不顾仪态与沈玎珰厮打在一处,而是因她奔泣回宫时的话,她昨日从定远侯府出来直奔母后这处,气上心头,口不择言将自己倾慕蒋深的话说与母后听,却得到了母后的斥责,母后明确的说与她:无论蒋深如何优秀绝不会将她许配给他,草莽出身堪能长久,贵门侯邸决不能向寒门开放。
安宁绝望了,第一次反抗母后的话,便被罚跪在宫前,她是真的喜欢那人,喜欢到不顾颜面的追逐。声音有些哽咽,“太子哥哥,我真的喜欢他。”
李珣垂下眼帘,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把玩着腰间的火龙玉,嘴角上扬,“生在皇室已是身不由己,至少其他自由些也好。”李珣说话时声音轻柔,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安宁闻言含泪抬头,心若擂鼓,太子哥哥这意思便是支持她了?心里雀跃,却又有些后悔不该常对太子哥哥任性。安宁还想说些话,去而复返的嬷嬷伴着身着华服的皇后走出。
皇后瞥了一眼跪了一夜面容憔悴的女儿,心有不忍,太子笑着一拜,“皇妹年少,还需引导,母后何必如此认真。”
皇后心底微松,顺着台阶而下,“送公主回去闭门思过。”
周围的宫人上前服侍,直到皇后和太子离开才纷纷松了口气。
汉白玉石廊下,皇后捻着手里的翠珠,“太子有意提拔寒门,但切不可忘了分寸。我听闻你有意让那寒门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