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高睦的一根汗毛都舍不得伤害,那真的忍心坐视高睦凌迟吗?
“朕给你半个时辰考虑清楚,你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等着看刽子手凌迟高睦吧!”
皇帝认为舞阳公主需要时间想清楚利害,也需要有人为她点清利害,他甩出一句狠话后,直接拂袖离开了殿中,却派人召来了刘贤妃。
“锦衣,怎么伤得如此严重!”刘贤妃一看到舞阳公主,就注意到了舞阳公主脖子上的血痕。其实舞阳公主颈部的伤口没有很深,此刻早就凝血了,刘贤妃却后怕不已。如此要紧的部位,但凡再深上些许,当场就会要命的呀!
“母妃,没事,不疼。”舞阳公主原本无心理会伤口,见让刘贤妃担心了,她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血痕,想要证明自己真的无碍。
刘贤妃见此,连忙拦住了舞阳公主的手臂,又掏出丝帕,小心翼翼地帮舞阳公主遮盖了伤口。
舞阳公主看着刘贤妃眼中的疼惜,想到自己与高睦此次无论是生是死,都势必会牵连母妃,她鼻子一酸,歉意道:“母妃,我对不起你,这次又要连累你了。”
“锦衣,母妃这一辈子的喜乐,都是你给的,无论发生何事,都谈不上你连累我。你放宽心,不要说这些傻话。母妃只问你一件事,你真的明知高睦是女子,还对高睦有夫妻之情?为了高睦,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
舞阳公主从不认为自己与高睦做夫妻是不知廉耻。可是,对她疼爱有加的父皇,得知此事后,不仅痛骂她无耻,还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哪怕伤了她之后也没有露出半分不忍。有父皇的绝情在前,舞阳公主不确定,她点头之后,是否也会失去母妃眼中的疼惜。但她仅仅犹豫了片刻,就肯定地应道:“是,我明知高睦是女子,也对高睦有夫妻之情,愿与高睦同生共死。”
“可是锦衣,高睦假冒男身出仕当官,就算不给你当驸马,也是死罪。这一回与从前不同,你父皇最重皇室颜面,就算你以命相逼,你也救不了高睦。你父皇说了,只要你答应老老实实为高睦发丧,他可以不要你亲手杀死高睦了,还可以让你去送高睦最后一程。你听母妃一句劝,高睦要是真心爱重于你,她定也和母妃一样,舍不得你陪她赴死。你就当是为了高睦,不要白白赔上自己的性命,去和她告个别,好好活着,好吗?”
从刘贤妃进门开始,舞阳公主就知道,刘贤妃此时此刻能来到她身边,必然是皇帝派来的。皇帝都已经退让到只要求舞阳公主为高睦发丧了,还允许舞阳公主与高睦告别,舞阳公主听了,越发笃定了皇帝的顾虑。不过,刘贤妃不懂朝政,舞阳公主难以三言两语对母妃说清楚自己对皇帝的揣测,为了阻断刘贤妃的劝告,只能说道:“母妃,我与高睦在一起时,什么都不做,都很欢喜。没有高睦,我就算活着,也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