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抓住。”高睦不能控告庶母、兄长,哪怕手握高广宗母子买凶的证据,也只能摇头。
“皇城脚下,群凶横行不法,围殴朝廷命官,竟能逃脱法网?应天府真是出息了。”皇帝怒极反笑。
“父皇息怒,此事与应天府无关,是臣自觉此事不光彩,没有报官。此事发生在会试之前,臣当时也不是朝廷命官。”
京城之中,能出现成群结队的歹徒,就已经是应天府的失职了。会试之前,高睦不是新科进士,不是驸马,那也是朝廷册封的国公世子,这样的身份都险些在京城中遇难,平民百姓又能有何安定?皇帝懒得和高睦分说利害,却打定了主意,要仔细整治应天府。他摆手问道:“你遇险那日,是在何时何地?可还记得?”
高睦没有回答,反而说道:“臣观歹徒那日的身手,都是些野路子,想必只是京中的泼皮。是臣学武不精,才受了些小伤。此事都过去了,臣斗胆,请父皇不要深究此事。”
刚才还是“死里逃生”,一听到朕对应天府不满,就变成了“小伤”,莫非高睦与应天府尹有故?
在皇帝决定让高睦当女婿前,他已经将高睦查了个底朝天。皇帝回忆了一下,确定高睦与应天府尹非亲非故,又想到,高睦要真是与应天府尹关系密切,应天府早就该替高睦查出凶徒了。
皇帝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多疑,只是追问道:“你只需告诉朕,你遇险那日,是在何时何地。”念着高睦新女婿的身份,皇帝又故作玩笑地说道:“泼皮在京中生事,险些害了朕的女婿,该觉得不光彩的,是朕这个岳父才是。你一个小儿家,书读得好,武艺还能从数十个凶徒棍下逃出命来,还有何不光彩的?说吧。”
面对皇帝的打趣,高睦勉强陪笑了两下,张口之时,却道:“事情过去了大半年,臣不记得是在何时何地了。”
险些丧命的情形,记不清具体时间也就罢了,还能忘了地点?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会铭记终生吧。高睦可是能考上进士的人,何至于如此健忘?
皇帝认定高睦在故意遮掩,又一时猜不透高睦的意图。他问锦衣,也能问出当初的地点,高睦又何必在这种小事上欺君?皇帝忽然想起了越国公府以庶灭嫡的传闻。
如果高睦遇险一事,是越国公府的家丑,那高睦的表现,倒是说得通了……皇帝不动声色,只是收起了笑容,质疑道:“高睦,你果真连遇袭地点都记不得了?”
“皇上恕罪。”高睦跪地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