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常景青,背叛将自己养大的师父,当面认杀师仇人为义父,天下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吗?!你知道我方才是费了多大劲,才忍住把你一掌拍死在这里的心思,以祭高师兄在天之灵吗?”
秋叶眼中闪烁着泪水和怒火,怒骂着歇斯底里的常景青。
“我没有,我没有!是你在胡说!你在胡说!师尊!大师伯!唐师弟,她在污蔑我,你们信我!”
常景青抓着头皮,双目通红地反驳着秋叶,可看着唐宁和大师伯凌广白眼中不加掩饰的不信任,最终哭着跪倒在张之羡身前:“师尊,你们为何愿信一个前朝余孽的话语,也不愿信弟子……”
“常景青,看在你曾经也是道门弟子的份上,给自己留最后一丝颜面吧。”
张之羡瞥着常景青,接着道:“如实回答老夫几个问题,老夫可以饶你一命。”
“师尊您问,弟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常景青闻言眼前一亮,忙恭恭敬敬跪在床上,对伤口渗出的大片血迹浑然不觉。
他不就是为了活下来才答应的余治么,现在这位师尊亲口承认饶他性命,这个机会他自然是要抓住的。
其余三人看着他这没骨气的模样,除了发自内心的鄙视外,再也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第一,余治为何敢在你师父没答应他时,承认自己的身份?”
张之羡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在来医馆的路上,他已经听唐宁说过了余治对他这位三弟子动手的理由,唯独余治为何敢在他这三弟子并未做出任何承诺时,就道明了自己身份上有疑问。
“回师尊,那余治和九师叔私交甚好,觉得师父为了九师叔和宗门即便不答应他,也不会将他的身份公开出去,所以才敢提前在师父面前承认了身份。”
常景青飞快答道。
听罢。
张之羡眼中又多了几分波动,凌广白的眼神更是霎时间变得凌厉,这无疑证明了他方才的猜想是对的。
唐宁和秋叶则是略显平静互相望望,这个结果早已在他们预料之内。
“第二个问题,余治有没有告诉你,让你找你九师叔一起共事?”
张之羡压抑着激愤再问。
“回师尊,余治是说过让我联络九师叔,还说九师叔和他只是合作共谋大事,即便将来他失败了,也可以由我和九师叔将大业延续下去……”
常景青声音稍微小了些,他似乎也觉察到,这简直就是和师尊对他们的叮嘱背道而驰。
“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亲口认了余治为义父?”
张之羡盯住了常景青。
“是……”
常景青用小如蝇呐的声音回了一句,连忙抬头慌张解释:“师尊,弟子也是被逼的,弟子真的只是不想死,弟子也劝过师父,只要跟余治说句软话保住性命,等回到山上,不听他的他又能耐我们何……”
“够了!”
张之羡直接打断常景青的解释背过身去:“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道门弟子,我龙虎山与你再无一丝瓜葛。”
“多谢师尊……不,多谢师尊不杀之恩……”
常景青恩还没谢完。
就看见面前的掌教转身对唐宁说起:“唐宁,他亲口承认认了余治为义父,你可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