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熹捏着樱桃的杆儿含了一个樱桃到嘴里,吃完果肉,吐出来的核还和杆儿连着。
她看着树下一脸说教样子的宁淮,又想到他每天都还像个先生一样老管着她,悄悄瘪了一下嘴,在树干上挪了个位置,故意漫不经心道:“你要是当时没有经过,那我就嫁给其他把我救起来的人。”
宁淮未曾想到她会如此回答,手里还抓着的一把樱桃全散到了地上,圆圆的滚在草地里消失不见。
“仅仅是因为,我在圆玉湖救了你一命?”他艰难开口,刚刚还担心不已的眼里全是落寞。
原来淑阳公主一心要结好的只是能在湖里救她一命的人。他不过是碰巧撞上了运气,若是当初救她的是另外的男子,她照样会像对他一样对人家穷追不舍,或许都不用穷追不舍,人家一知道她身份,定会欢天喜地促成喜事。
宁淮心里有些堵。世上最难受的,莫过于明明是她先来招惹的,可最后却是他却陷的更深。
他很清醒地看到自己从对她的主动靠近越来越不回避,一直到现在换成了他无时不刻不想把她拴在身边,拥在怀里,甚至在夜里,午夜梦回,她素日里单纯的音容笑貌更是被他主观赋上了一层醉人的旖旎。
宁淮忽有些懵。
那些情话,那些撩拨,那些厮磨缠绵,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吗?
文子熹如愿看到宁淮的落寞,笑得愈加得意,脚踩在树杈上向宁淮伸出手。
“抱我下来。”
宁淮下意识伸手,然又一震,手臂悬在半空。
“抱我下来,不然我自己下来踩空了怎么办?”文子熹任朝他伸着手,像个索抱的孩子。
宁淮无奈叹了一声,伸臂把这轻巧的一个从树上抱了下来。
“哎呀!”文子熹脚沾地的时候好像没站稳,整个人扑倒宁淮怀里。
宁淮扶着她身子让她站定,然她却像是被抽了筋骨一般身子软成一团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趴。
他不得不把这没了骨头的固定在他怀里。
“你怎么这么在意我呀。”她把头埋在他肩颈蹭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苏合香气“谁救了我我就嫁给谁的那种话你也信,要是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爷爷把我救起来难道我也想着要嫁给他?”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虚惊一场,他提着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一些,捏着她肩膀的手不由加紧。
“谁让你老管着我,哼。我逗逗你还不行吗?”她捶了一下他胸口,“你管着我,怎么不也管管你自己?还没成亲呢,就那样对我,不羞?”
谁让你看起来那么好吃,让人情不自禁。宁淮握住文子熹小拳头在唇边吻了一记:“倒也不算太羞,这次回京城去就该嫁我了,你父皇母后正在忙着定日子呢。”
“嗯?!”文子熹吓了一大跳,“都在定日子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我一到丰咸县就收到你父母的信了,他们直接寄给我的,也就没让你看。”
文子熹:“……”
这虽是她一直想着的事,但这么被直接跨过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
——
四人就这么在宁家混住了几日,左右也没什么活计,江氏照样养着,身子是越来越好转,已经能够下床去厨房炒两个拿手小菜。期间李成水又带着妻子女儿特意跑来看了一回,给她带了好多难得的名贵补药。
他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