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皇帝。
他知道?
他知道那一次意外都是她刻意为之,只不过结局出乎意料了?
莫大的惶恐袭上心头,她颤声道,“皇上以为……以为是臣妾故意摔倒,只为了陷害容婕妤?”
顾渊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不是故意摔倒,只是害人不成反害己罢了。”
事已至此,沈充媛知道皇上已经不信自己了,也许等待她的是认罪之后再也翻不了身的命运。可是越是危急时刻,她反倒越是镇定下来,眼神清明地看着皇帝,神情倨傲,好像在努力维护自己最后一点自尊。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不明白?”顾渊尾音微扬,眼眸沉沉地锁定她,“你不明白,那朕来替你解释。”
“你原想将容婕妤推向炭盆,岂料她情急之下把你一起拉倒了,反倒是她只受了轻伤,于是就急中生智,把事情推到她的头上,要人以为是她故意把你推倒的,朕说的对么?”
对,当然对。
沈充媛仍旧保持着下巴高抬的模样,神情冷淡地笑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要是仅凭猜测就定了臣妾的罪,臣妾自然无话可说。”
“欲加之罪?”那声音里的怒气提高了,顾渊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在她脸上,更刺进她心里,“这宫里那么多人,朕也许没有那么多眼睛时刻盯着你们,可是如果朕的心也盲了,还当什么皇帝?”
容真不是傻子,在这些女人里,她也许不是最会耍心机的一个,却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害人害己的事。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心只向着她,又如何会去向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下手?
“朕再告诉你一件事。”顾渊忽地一笑,不带感情地看着她,“容婕妤已有身孕,累她摔了一跤倒不要紧,可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朕的皇儿,该当何罪?”
沈充媛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前一刻的倨傲不复存在,眼里一片荒芜。
她怀孕了?
那个女人有了皇上的孩子?
莫大的惶恐终于席卷而来,她明白,这一次,她是真的完了。
皇上对子嗣一向重视,若非他的口谕,没有哪个宫妃逃得过避子汤这个环节,而眼下傅容真有孕,足以见得他对她的重视。
而最为紧要的是,对方既然有了身孕,又怎么会那么想不开,冒着滑胎的风险去和她一起摔这一跤?
这一刹那,脑子里闪现过太多太多画面,从初见帝王一眼倾心的那一幕,到独守宫闱终日惆怅的日子;从梅林一见再次受宠的场景,到如今他冷眼旁观自己狼狈模样的现状。
她忽然笑起来,真不愧是皇帝啊,虚情假意信手拈来,欺人骗人炉火纯青,只有她这个傻子兀自沉浸在他给的温柔宠爱中,还以为自己盼了这么久,终于盼来了他的心动。
果然是蠢得可怜。
心灰意冷之至,她颓然地闭上眼睛,“臣妾进宫几年,一直不甚受宠。知道您喜欢诗词,臣妾潜心研读;知道您喜爱风骨,纵然冬日臣妾也衣衫单薄;臣妾想尽办法来得到您的喜爱,可是到最后……呵,臣妾只想问一句,您真的有心么?”
他有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