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知目光落在他半侧着的面部轮廓上,抬手蹭了蹭鼻尖,“我觉得,是不是跟思安派出所那边通个气儿,让他们协助调查下朴晚去思安接触过什么人?”
宗忻抬眼,一脸你异想天开的表情:“领导,按照苏聃所说,朴晚去思安的时间至少是在四年前。你让派出所去排查一个,时隔四年且基本没有任何行程记录的人去思安接触过什么人…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叮
电梯停在一楼,正好打开门。
两人就那么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电梯狭窄的空间里带着丝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氛。
站在电梯门口的警察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想开口提醒,又不敢吱声,抱着资料呆呆看着他们俩。
僵持几秒钟后,终于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瞬间,谢遇知长着修长手指的胳膊从电梯门缝隙伸出,扣着宗忻腰侧步伐沉稳走出电梯。
抱资料的警察看着谢遇知和宗忻走远的背影,无形的压迫感瞬间飘散,终于长出一口气准备上楼,回头才发现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他不得不重新按键。
·
看守所的条件和监狱没法比,一个屋里扎堆坐板(双腿并拢只有屁股蛋儿落地那种)一坐坐一天,睡觉的时候20个人挤通铺,躺平是不可能躺平的,只能侧身睡,一周放一次风洗一次澡,还只能冲凉,不能聊天没有娱乐,对在押人员来说简直就是煎熬。
这种环境,别说要待37天等结案,就是待7天都要抑郁。
边则才进看守所三天,看着精神状态已经奇差无比,原本死气沉沉的他在见到宗忻和谢遇知的瞬间,眼里竟然有了亮光。
“判下来了吗?定罪了?你们是来送我去监狱的吧?”
他激动地挣扎着去抓铁门栏杆,被看守的警察毫不留情一把摁进犯人椅里,警告:“老实点!”
宗忻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扑克脸。
“边则,说说你和朴晚是怎么认识的吧。”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边则满脸失望,妈的,这看守所,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他受够了睡觉不能躺平,受够了每天一睁开眼就要去坐板。
“吴晚笙是我杀的,你们不是人证物证都有了吗?为什么还要让我待在这破地方?送老子去监狱啊!送老子去监狱,要不然你们现在一枪崩了我!给老子个痛快,别他妈折磨人!”
“在开庭和判决结果出来之前,你都要待在看守所,这是规定。”宗忻一板一眼,回答的非常官方。
“死条子,你他妈就是在蓄意报复!”边则愤懑的哐哐砸椅子。
宗忻单手放在桌子上,微微向前倾身,平静道:“边则,朴晚跑了。”
前一秒还情绪激动满脸不耐烦地边则,闻言脸上表情忽然一愣:“她……跑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