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茂庭不语。
“说!”
景茂庭沉重的道:“事已至此,臣无话可说。”
“你是无话可说,”舒泽帝切齿道:“疼的是她的心,伤的是她的身子!”
景茂庭不语,适时的流露出疼惜的神色。
舒泽帝凶恨的望着他,一想到茵儿即将承受的疼苦,舐犊情深的爱妃必定痛苦万分,她的胞兄和胞弟参与江南一案量刑处死,她虽说着他们罪有应得仍悲痛不已,不能再让她伤心了。可偏偏景茂庭此举又要让她感伤,他怒极,扬声喊道:“来人。”
殿外的影卫应道:“在。”
舒泽帝命道:“杖责三十。”
“是。”不多时,身形矫健的影卫持杖而入。
景茂庭抿唇不语,神色如常的褪去外袍,只着里衣趴在冷硬的地砖上。
舒泽帝重重拂袖,转过身去,示意立刻施刑。
影卫见皇帝气得不轻,便知下手轻重,用力的一杖打在他的背脊上。
景茂庭疼得脸色煞白,额头冒出一层冷汗,他闭上眼睛,又是一杖重重打下,他咬牙一声不吭。
腥红的血迹倾刻间就渗透了银白色里衣,影卫所用的杖是特制,一杖一落,就是两道血口,如钝刀所砍,伤口不深,极为剧疼伤身。
每一杖都打足了劲,十余杖之后,景茂庭的后背已是伤口遍布,血肉模糊。刺骨割肉的剧疼不间断的强烈袭来,他额角的青筋突起,疼得脑中空白。
舒泽帝脸色阴沉的手握成拳,细数着一声一声的杖责声,不闻他的痛吟声。换作别人,一杖下去就哀嚎得满地打滚了,他竟然能一直忍着。
“启禀皇上,三十杖毕。”影卫停下。
舒泽帝仍是背对着景茂庭,冷漠的唤道:“景茂庭。”
“臣在。”景茂庭虚弱的趴在地上,满头大汗,后背的银白色里衣已尽染成鲜红,几无完肤。
“三日内,设法让茵儿服下堕胎药。”舒泽帝威声命令,趁胎儿尚小,需尽快处理,使她身心受的伤害减轻。
景茂庭闭目不语。
“这是朕的命令!”舒泽帝冷声道:“再敢让她受孕,朕会对你施以宫刑!”见背后依旧在沉默,他冷念道:“景茂庭。”
“臣在。”
“记住,三日内你若不设法让茵儿服下堕胎药,朕会帮你,亦会对你施以宫刑。”舒泽帝字字坚硬冷酷。
景茂庭不语。
舒泽帝沉声道:“三日后,只要她安然无恙,朕就不再追究此事,会提拔你上任丞相。朕最后一次警告你,可伤她的心,不可再让她伤身。”
景茂庭不语。
舒泽帝命道:“送景大人回府。”
影卫们上前扶起景茂庭,他颤巍巍的难以站稳,而神情异常的刚毅。
景府里,舒知茵在花园中焦急的走来走去。当太医诊断出她确实怀了身孕后,她迫不及待的想跟景茂庭分享喜悦,得知景茂庭被父皇宣见去商议国事,她等了许久仍等不到他,便先行回府。这已是等了一个时辰,景茂庭还迟迟未归。
她蹙眉坐在秋千上,望眼欲穿的环顾四周,盼着景茂庭突然出现在视线内。
“夫人。”如瓷快步而来,“大人回来了。”
“他在哪?”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