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确实出自舒知行之手,那是舒知行写给景茂庭的密笺,清楚的交待了舒知茵的哪些传闻是他放出的。景茂庭把密笺剪成一张一张的字条,分成多次偷放进了田隽山的书房暗箱,故意使随行的暗卫搜寻出来。
与景茂庭随行的暗卫是舒泽帝的暗卫,表面上保护他的安危,实则也在监视。暗卫搜寻到字条后,没有告诉景茂庭,他只作不知。待案情基本水落石出,他从江南回京复命时,为了后续的计划,他安排这批暗卫押送重犯田隽山回京,并一直护卫田隽山的安全,以免有同伙杀人灭口。
舒泽帝威声道:“田隽山今日午后进京,关押进刑部地牢,太子就派人刺杀田隽山!”
景茂庭冷静的问:“刺客被生擒了?”
“五名刺客皆被朕的暗卫生擒,严刑拷问之下,交待了实情。”得知实情,舒泽帝震怒,特意将刺客押至殿内亲自审问一番,“刺客起初供述是福国公主指使,有位刺客受刑不过,招供是受太子指使,重刑之下,刺客全招供是太子指使。”
刺客确实是舒知行指使的,舒知行则是按照景茂庭的安排行事。那日,景茂庭出的主意,让舒知行派刺客行刺田隽山,故意行刺未果,逃离之后潜入景府,里应外合,嫁祸给舒知茵,让她彻底的难以脱清干系。
在选择刺客上颇为讲究,选的是新培植的影卫,这批影卫均不知景茂庭和舒知行的往来。景茂庭没有透露押护田隽山的人是皇帝的暗卫,且身手极其了得。刺客按太子的命令进刑部地牢,尚未靠近田隽山,就被皇帝的暗卫察觉,逐一被生擒。
在江南的字条和地牢里刺客,皆是皇帝的暗卫如实禀奏,更能令皇帝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景茂庭如以往一样,不是他审的案件,他沉默不语,不发表观点。
见他已沉默多时,舒泽帝冷声唤道:“茂庭?”
“臣在。”
“你从未查出太子有参与江南一案的迹象?”
景茂庭正色道:“臣没有查到。”
舒泽帝不动声色的问:“依你之见,那字条作何解释?”
“臣不知更多细节,仅凭‘此字条从田隽山居住搜出’一点,难以判断。”景茂庭沉稳如山。
“难以判断?”舒泽帝替他判断道:“不像是太子伙同田隽山恶意散播茵儿的谣言?”
像,当然像,这正是景茂庭的用意,此刻,他更要坚持惯有的慎重,以公正客观的立场道:“不知其中详情,臣不能妄下结论。”
“你不认为太子和田隽山有私交?”
“没有确凿的证据,臣不能妄下结论。”
舒泽帝冷视着他的严谨,问道:“那些刺客呢?他们已供认是受太子指使。”
景茂庭沉静声道:“大刑之下,有屈打成招之嫌。”
舒泽帝脸色顿寒,“你是在指朕严刑逼供?”
景茂庭恭敬的垂首,正色道:“严刑逼供并无不妥,只是供词需再验证真伪。”
舒泽帝随口问出心中猜测,“太子是要杀人灭口?”
闻言,景茂庭如愿以偿,他正是要让皇上有此想法,皇上越想验证这个想法,他就偏偏墨守成规,内心喜悦而面无表情的道:“臣不能妄下结论。”
他太慎重了,他一贯如此慎重,任何案情在他手里,只论证据,从不进行无端的猜测,即使是猜测也是有理有据,往往结论正如他的猜测。舒泽帝知道他的沉稳严谨,亦知道他和太子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亲近不疏远,非常的合适,这满朝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