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茂庭冷静的道:“他毕竟是太子,众所周知会登基为皇,我没有资格试,后果无法预料。”
“后果很严重吗?”舒知茵道:“最坏的后果不过是我们隐居山林。”
景茂庭不语。
舒知茵恍然道:“你不愿意隐居山林过寻常百姓的日子,你要的是权倾天下施展你的抱负。”
景茂庭道:“对。”
舒知茵语声薄凉,“你要伪装到他登基之后?”
景茂庭默认。
“不,我无法容忍那么久,”舒知茵猛得将手从他手中抽离,近乎绝望的道:“我一刻也受不了金谷公主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愚蠢的笨蛋!我不高兴她那样看我,我不高兴,我不高兴。”
景茂庭胸腔震痛,用力的把她拥在怀里。
“我不高兴,”舒知茵很不满意的道:“我不高兴。”
景茂庭紧紧抱着她,承诺道:“给我一点时间,我能让金谷公主两年内不出现在你眼前,使她去尼姑庵带发修行为国祈福。”
舒知茵从他怀里探出头,满怀期望的看他,问:“太子呢?他一定也在心底嘲讽我。”
景茂庭握着她的双肩,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的眼睛,冷静而坚定的道:“茵茵,我们是夫妻,同福同祸。我会尽我全力保护你,尽力让你高兴满意,但有些事我说了不能做就是不能做,请永远别再试图说服我。”
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沉稳克制,他深谋远虑,他有他的坚持。舒知茵很清楚的明确了他的不妥协纵容,他的寸步不再让。她看着他,内心充满着复杂的情绪,有难以言说的滋味在翻腾。
景茂庭正色道:“从你嫁给我的那时起,你的身份首先是景夫人,其次才是公主。从此以后,请试着理解尊重你的夫君。”
舒知茵一怔,他的眉宇间是严肃、强势,他是在忠告她?是在提醒她拂了他的心意?这些日,他的温柔深情太过浓烈,几乎使她产生了错觉,忘记了他更多的时候是寒气逼人的冷峻冰雕。她有点彷徨,下意识的挣脱开他的掌控,他没有束缚她,反倒顺着她的力道松开握着她双肩的手。
她慢慢的站起身,踩着枯落的叶,遗世而立,神情里透着对命运若无其事的薄凉,清晰说道:“无论何时,我都是舒知茵。”
景茂庭紧抿着唇,神色凝重,沉默。
舒知茵深深的吸了口气,敛去内心的纷扰,目光清亮。
一阵秋风吹过,树叶瑟瑟而落,夜幕降临,天气渐凉了。凉风入骨,景茂庭随手拿起玉榻上的斗篷,轻轻披在她的肩上,从她背后拥抱她单薄的身子入怀。
他的臂弯很结实,舒知茵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她的心莫名的在隐隐作疼。
察觉到怀里的娇躯僵硬,景茂庭埋首在她脖侧长长的一声叹息,无助而苦涩。
闻声,舒知茵眼睫一眨,语声平常的道:“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嗯?”
“你不希望我两年内怀孕生子,是因为我中毒了?假如我怀了身孕,侥幸能安全的产下孩子,孩子也身患剧毒,所以你答应了程姑娘允许她带走我们的孩子?”
景茂庭刻不容缓的道:“不是。”
舒知茵问:“不是吗?”
景茂庭无比坚定的道:“不是。”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道:“难道不是你对我下毒在先,后来你发现对我动了情,便寻来程姑娘研究解药?”
“不是。”景茂庭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