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远如来时一般匆匆离去,但因着巫相最后相当明确的一场站队,脚步已轻快了许多。
灭蒙鸟长鸣一声,逐渐远去。
巫相坐在大帐内,枯瘦的手缓缓抚了抚小红蛇的脑袋,低低道:“真是个心急的蠢货,对不对?这巫抵被巫即盯上许久,这次恐怕得彻底完了。”
旋即又叹了口气:“罢了,他也是没得选择,站在了哪一边,事到临头也只有拼了老命上了……就不知道,那位大人是否能成功了。”
笑话巫抵巫远操之过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权势什么的,等得,忍得,自己这越来越苍老的身体,却是完全等不得了。
小蛇吐了吐猩红的舌头,亲昵地舔了舔巫相的手指。巫相逗弄了它两下,然后倏然拇指与食指一紧,掐住了小蛇的七寸,略一使劲,一声轻微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小红蛇吐出的舌头还没收回,脑袋就软软地垂到了一边。
巫相漠然看着这条养了多年才长到筷子那么长的小蛇,指尖一划,温热的血液就汩汩流了出来,淌入了桌上的酒杯中。
枯瘦的手指捻出一颗蛇胆,和着蛇血喂入口中,巫相的两颊微微显出一丝红晕,倒是多了几分活人的气象。
只可惜,这种法子,效果实在太慢了……
他等不得啊。
“大人。”一个声音低低地在帐外响起,“都安排妥当了。”
“知道了。”巫相将死蛇往地上一扔,“盯着点,无论如何不能出岔子。”
“是。”帐外模糊的人影一闪即逝。
巫即的手继续轻扣桌面,在心里又把计划重头过了一遍。
笑话,闹出这么大阵仗,怎么可能推说一无所知?少不得要来个有分量的替死鬼。巫远心怀不轨,在所有人撤出后,带心腹返回,启动邪阵,不但自食苦果,还累得两位进入羭次山的人一同殒命。
这个理由,才稍稍拿得出手一些。
与巫远不同,从那两个来历成迷的青年人出现起,他就没怀疑过巫即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既然巫即要动手,他就只好推上一把了。
只希望巫抵能撑久一点,给那位大人多争取些时间。
肖衍昂首挺胸地翻过了时山,一把那满脸郁卒的巫远甩在后头,恨不能把下巴仰到天上的肖衍就绷不住了,扶着饕餮笑到抽。
饕餮脸上也有些哭笑不得,撸了撸肖衍的头毛:“从哪儿学的这么一套?”
“以前遇到过什么事都爱抢白的人,小试一把,怎么样,不错吧?有没有很欠扁?”肖衍摇头晃脑,用一个字总结感受,“爽!”
终于知道小混混为什么都爱甩着膀子仰着下巴抖着腿走路了。偶尔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