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支跌坐在地,骂道,“我哪里骗你!你快给我松开!”
那道士却无赖道,“我一松,你就要打我,就要抱着这妖和孩子逃跑。你以为,我真当傻吗?”
何支啐了口道,“你背信弃义也罢,难道我何支也是这种人!你不给我松开,我怎么抱他,怎么替你领路!”
那道士听了,僵硬地转了转眼珠,过了一会儿,才挥手将何支的手松开。何支一脱束缚,立即去抱起小家护在怀里,他见小家昏迷不醒,肚腹却依然突兀挺起,却也不知孩子是否已经死了。何支悲从心来,心肺生疼,随即鼻尖一酸,抱着小家,扶着他的肚子,热泪滚滚而下,大哭起来。
道士见状,绕着他俩走了两圈,又颤着手指指何支,笑道,“你这么紧张,这么担心,他不过是只妖精啊!死不足惜!”
何支只顾痛哭,哪里要去理他?见自己的泪滴在小家脸上,他知小家素喜清洁,不肯污了他的身子,便急急用手去擦,将小家脸上冷汗与泪水慢慢擦尽,又伸手在他肚腹上触摸,各处摸了一阵,感觉是否有所胎动,可并无动静。何支更是大哭,眼泪流个不停,鼻涕都要流进嘴里,手上不停擦着小家的脸颊,又摸摸他的肚子,揉揉小家胸口。
那道士竟也不催,在一旁站着看他,眼中却是露出一阵阴冷的笑意。
正是何支悲痛欲绝之时,忽听小家呃地吐出一口起来,随即他腹中也有了几阵顶动。何支登时恢复生机,大叫着小家,匆匆抹去眼泪鼻涕,见小家慢慢地睁开眼来。
何支急唤着他的名字,盼着小家能应他一声,却不想小家又闭起眼来,何支以为他又昏过去,却见他双手捧住腹底,面露痛苦之色。何支见他仍受着这产子之痛,便要将小家扶起,助他尽快将孩子娩出。不想那道士这时催道,“走了走了!”
何支却厉色道,“不行!我要等他把孩子生下来再走!”
那道士闻言,忽地眼睛圆睁,一把拎起何支后颈,喝道,“休得寸进尺!即使他生子成人,我也定会杀了他!还有他为妖的孩子,我也不会放过!”
何支顿时握紧双拳,欲有所动,可见那稻草人拦在眼前,那怪异的水环又时隐时现。他不能拿此刻的小家冒险,便硬是忍下气来,抱起小家领着道士向阿岳坟墓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壹佰零贰
兔儿这边磕磕碰碰,总算也是紧赶慢赶地爬上山顶,又走了一阵,拨开茂密的丛林,听到流水哗哗,便知瀑布已近,她也加快了脚步。
怀中的花花身子愈来愈凉,又不时地有几阵抽搐。兔儿心中担忧,便一路边走边叫着花花,直到听他回应,才安心继续赶路。两只“雪球”听这三姑妈一路喊魂儿似的,不知在喊哪家精灵鬼怪,又见兔儿气喘吁吁,便凑着热闹说起话来。
小黑话多,抢先道,“三姑妈?你在喊谁呢?”
兔儿正是累得满头大汗,心里着急小家,才没空去理它,闭起嘴只顾自己走路,理也不理它。小白便道,“你别吵着三姑妈,她在给人打暗号呢!”
小黑扭过身子来,趴在兔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