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肚皮便疼得要死。
他觉着自己痛了好久好久,可是何支还没有来,他又不敢对兔儿说痛,怕吓着兔儿,便这样一直忍着。其实小家也疼得不久,只是这次比前几次痛得尤为厉害,因而时间也格外难过。一边的兔儿早就看得心惊胆战了,吓得三魂七魄都不知跑走了多少,张着嘴就是不知道去叫何支。好是花花冷静,跳下桌来,咬着何支衣角将他拉出厨房来。
何支只见小家这样趴着,兔姐在一边脸色全白,便道怎么了。不想小家一听见何支的声音,立时转过身来看着何支,眼中哗地流出泪来,伸手似要何支抱,十分十分可怜地叫道,
“小家痛死了--”
何支忙上前去抱住他,摸摸他的肚子,果真是阵痛发作,硬得和石头一般。小家痛得满头大汗,额上的汗不停地滚下来,混杂着泪水统统流向下巴,背上肚子上也都是汗水,整个人在这夏末里冒着热气,里衣可想是又湿透了。
听到他那句幽怨满满的“痛死了”,再瞧这湿漉漉的小模样,何支是又想笑又不敢笑,连忙将这小冤家抱起来放到屋里去。将房门关上,见小家还抱着肚子呼哧呼哧地喘着,何支上去解了他的裤带,又忍不住道,“小家好好的,怎么就说自己死了?”
小家歇了歇,难过地道,“小家真的好痛……”
何支笑吟吟道,“那也不能说要死了呀小东西。”说话间,他脱下小家的裹裤,伸手比了比,约摸开了三指。何支皱了皱眉,心里没有把握,仍是放不开想要找大夫的念头。他替小家穿好裤子,又将他的衣裳解开,伸手摸了摸,里衣果然湿透了。小家还瘫在那儿半死不活地哼哼着,看着模样已经被先前好上很多了。果然逃不开孩童的天性,在外人面前不哭不闹,回了家里对着何支便使劲耍起小性子来。
何支又左翻右翻地将他的衣服扒了,擦了身子套上干净的衣裳,拍了拍小家的脸蛋,道,“小家不哭了,我们得走了。”
小家道,“去哪里?”
何支将他翻身起来,扶着他下了榻,道,“去老爷爷那里,让老爷爷把宝宝从小家肚子里变出来,小家就不痛啦。”
小家一听可以不生宝宝不用痛,心里顿时一阵乐呵,连连点头,叠声道,“走走走!快去见爷爷!”
何支心下暗笑,轻轻摇了摇头。两人正出门来,却见花花与兔儿都不见了,何支正是心中疑惑,却忽见花花奔进屋来,一个纵跃跳到自己肩上,听他道,“主人!找上门来了!”
何支心下一凛,道,“谁!”
花花道,“是那道士。”
何支心道不妙,扶着小家让他在桌边坐好,自己与花花走出屋去。他出门看见兔姐与雪魄两人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便上前拍拍兔姐肩膀,让她进屋去照顾小家。
何支四下看了一周,没看见那道士的身影,转头对花花道,“在哪儿呢?”
花花用脑袋指了指远处树林上方,何支循着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个灰黑色的人影正立在树林上空,似乎正注视着何支这边。
何支暗骂该死,竟也被他找到了,对花花道,“我得带小家去镇上,或者我出去,把大夫带过来。”
花花急道,“不可啊!这道士已然成妖,妖力不知深浅!况他深谙符箓之术,万一中咒,后果不堪设想!”
何支不由惊道,“连你也打不过他?”
花花摇摇头,道,“我没有把握,也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