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对的!”
何支便安心地颔首,又指了指那纸片,道,
“这个该怎么处理?”
花花回头看那蠕动的纸片,小脑袋一扬,口中道,
“这还不简单。”
便一蹄子拍上去叫这纸片化作了一团齑粉。
何支推门进来,便见小家坐在榻上,怀里抱着兔姐,花花则变作孩童模样,手里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地给兔姐灌药。何支见他们二人皆是眉头紧皱,周围又是气氛凝重的样子,便悄悄地关了门进来,走到榻边小声问道,
“喝了吗?”
小家与花花很是严肃地点点头,眼睛们都盯在兔姐嘴上没有丝毫挪动的痕迹。
何支插不上手,端着碗坐在一边看着,见花花一手捏开兔姐的三瓣嘴,一手将药水灌进她嘴里。还好也是喝了,没有漏出一滴来。
待两人甚是郑重地喂完了药,花花便抱过兔姐,对小家道,
“主人娘子不要担心,兔兔睡一觉就会好起来的。”
小家点点头,看着他将兔姐抱走了。何支见花花走了,凑上前去道,
“小家有没有哪里难受?”
小家转头来看何支,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摇了摇头。何支道,
“难受就和我讲,不要忍着,知道了吗?”
小家很是听话地点点头,伸出两手来,眼巴巴地盯着何支,道,
“大支抱抱。”
何支腾出一只手来抱住他,小家便蜷到他怀间,倦倦地阖起眼来。何支听他有些失落地道,
“大支?兔兔苦吗?兔兔会醒吗?”
何支摸摸他的小脑袋,温声道,
“兔姐当然苦啦,她吃的药比小家平时吃的要苦上很多。所以小家千万不要生病,不然就要吃那很苦的药了。”
小家因而在他怀中用力地点了点头,又道,
“兔兔会醒吗?”
他这说话,便似孩童一般,定要将一个个的问题都问清楚了,刨根知底地了解,心底才叫安慰。何支便觉有些好笑,道,
“小傻瓜,兔姐当然会好啦,我们这么多人照顾她,连小家都照顾她。她一定会好的,一定会醒的。”
小家却低下头去,眼睛低低地向下飘,两只小手交互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闷闷不乐似的道,
“可爹爹睡着,就没有醒了。”
何支愣了愣,静了片刻,才道,
“但是爹爹和兔姐不一样啊。兔姐是兔子,兔子是活蹦乱跳的,她休息一会儿就要醒过来跳啦,不会不醒的。小家放心吧。”
小家听了,咬了咬嘴唇,随即点点头道,
“嗯。”
他心中却是在想,若是爹爹也是兔子便好,这样也要醒过来继续活蹦乱跳,便不会离开自己。
何支瞧他闷闷不乐的模样,凑到他耳边痒痒地道,
“小家想爹爹了?”
小家垂下眼去,点点头,本想与他说心肝的事情,可自己想到爹爹,心底很是难过,便不想与何支说这事情。他便要自何支怀里爬起,托着肚子撅着屁股要爬下榻去。
何支吃了一惊,道,
“小家要做什么?”
小家被他扶起坐好,很实诚地道,
“小家要和小家的眼泪说话,大支出去。”
何支见他要赶自己,不由有些急了,抓住他两只胳膊,急道,
“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非要和眼泪说?”
小家摇摇头,很坚决地道,
“小家不想和大支说话了,小家要和小家的眼泪说话。”
何支: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