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想到玉凝,想起小家,便是不甘闲坐于此了,若是再坐以待毙,指不定到了最后,他连玉凝的面都见不上了!
他只是思索间便开始运转体内灵力,试图将其汇集凝聚以至实体,以实体化的力量冲破幻境!
闻人潜只这般行了片刻,周围的雾气便开始渐渐退散,不一会儿已是退了大半。闻人睁开眼来,见此情景,心道应是幻境主人所为,不欲多加为难,如此也省了麻烦。
他便停下来,起身甫是站好,雾气便是无隐无踪,只留大片空白,倏忽间,白色的地面开始冒出绿意,只眨眼功夫,幻象已然变成一处绿草如茵的高山。本是了无生机的幻境中竟吹起微风,夹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与方才的白茫之地简直是天壤之别。
闻人举目望去,目光远远地落在悬崖边上,一少年半跪于地似在聆听教诲,而他面前的空中正站着一仙人,那仙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可见是那少年的师尊。
闻人不敢近前,只是远远张望,只见那少年拜别仙人,目送师尊离去,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拆开方才得到的竹简,笑得见牙不见眼。闻人潜看清了他的眉眼,心下大骇,继而又是大喜,只遥遥地唤一声,
“玉凝!”
便腾跃而去。
少年闻声,放下竹简四下望了望,见闻人潜飞身而至,即刻抽卝出腰间弯刀,反手握刀,刀锋对敌,是生人勿近的警告姿势。
闻人潜只是喜悦,哪里分辨得了许多,一高兴更是忘记此处是幻境,所见一切均为幻象。他近前一步,手心对外,自是毫无防备,一副明眸皓齿笑得灿烂,亲昵唤道,
“玉凝,你竟在此处!果然天不负我!”
少年微微皱眉,持刀之手稍稍抬高,又见对方是半仙之身,他防备恭敬有加,生疏道,
“我与仙人素不相识,敢问仙人怎知我名姓?”
闻人潜大喜之余又是被当头泼了盆冷水,不认识我?又不认识我了?
他心下焦急,近前一步,忙道,
“我……”
他顿时暗叫不妙,复又垂眸思忖,心道这是魔障!相由心生,此处仍是幻境,这玉凝便是……
闻人潜只暗暗叫苦,好不易见了他,竟然又是幻象,只道命运捉弄,多生变数。
他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淡了,微微垂眸,已是平静地道,
“我、我是路经此地,听你师尊这样唤你,便想来借个方便,讨个住所。”
那少年只狐疑地皱起眉来,但顾忌着对方半仙的身份,若是来夺取竹简的自己早是没命,便也放下戒备,收起弯刀,抱手道,
“既是如此,便不多加隐瞒。我确为玉凝,方才那位是我师尊,还不知仙人贵姓。”
他只问姓不问名,已是表明了生疏的态度,但闻人潜可不想和他淡漠了,他微微一哂,恍若桃花人面,清雅不俗,精美之余更带一份即将步入羽化之境的虚幻之感,便又显傲人仙姿。
闻人潜轻道,带着分忧愁离绪,似积淀纯粹了沧桑百年,
“免贵闻人,单名一潜字。初识兄台,不知你、是哪一个玉,又是哪一个凝?”
淡淡道罢,便微抬眸子,不轻不紧地盯着那人,薄唇微张,不自觉地透出股媚卝惑之意。
玉凝抬眸,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厌恶,想这人年纪轻轻便有半仙修为,又生得这魅惑之姿,背后使了什么把戏不免能猜到几分,少不得是那帐中把戏。
他如此一想,便是愈加生疏,身退半步,连拘礼的手都放下了,目光遥遥望给远方,眸中有份浅浅的琉璃之色。玉凝微翘嘴角,冷